自从那天凤轻尘动了胎气,把九皇叔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后,九皇叔就没有“出现”在凤轻尘面前,更没有逼过凤轻尘,出海攻打百鬼宫的事,也暂时搁下。
百鬼宫和凤轻尘,两者孰轻孰重,不用想也明白。为了跑不掉的百鬼宫和鬼王,吓得凤轻尘早产,错过第一个孩子出生,九皇叔会后悔一辈子。
九皇叔不来,只是明面上的不来,事实上,他每天晚上都会来凤府,只不过,除了帮他打掩护的暗卫外,九皇叔没有惊动任何人。
凤轻尘起先也没有发现,只是她最近睡眠质量不高,白天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半夜便经常醒来。有好几次醒来,都发现房间有人。
第一次,凤轻尘确实吓到了,差点惊呼出声,在她发现是九皇叔,便当作不知继续睡觉。
她说什么呢?
赶九皇叔走?让他离自己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她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九皇叔已经做出最大的退步,她要得寸进尺,九皇叔现在不逼他,孩子一出生,她恐怕就不能再躲了,到时候真要一纸圣旨下来,她根本无从选择。
当然,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察觉到九皇叔的转变,看到九皇叔为她退让,看到九皇叔为她学着,如何放下了身段来爱她。
这样的九皇叔,她真得舍不得。
不怪女子都爱霸道的男人,因为霸道的男人,一温柔起来,便能将人溺毙。
比如此刻,她只是轻轻一动,九皇叔便发现她不舒服,然后坐在那里,默默地替她按摩双腿,就为了让她舒服一些。
虽说,这种事换作任何一个丫鬟,都能做好。可那些人都不是九皇叔……
凤轻尘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疼她。一如当初,发现她手酸,便默默地拉着她的手,替她按揉一样。
将九皇叔与蓝九卿重合,凤轻尘才发现,除了秦宝儿的存在外,她其实没有那排斥九皇叔就是蓝九卿。顶着蓝九卿身份的九皇叔,总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无条件帮她。
凤轻尘默默地闭上眼,侧过脸……
以后,他们该怎么办。
手放在肚子上,凤轻尘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睡觉。
凤轻尘一夜好眠,九皇叔则一夜未睡,凤轻尘的腿肿得厉害,九皇叔一整晚都没有停下,直到天微微亮,要赶着上早朝才把匆匆离去。
一回到宫内,贴身太监就匆忙给九皇叔换装,看到九皇叔眼下越来越深的黑眼圈,太监小心地劝说了一句:“皇上,再这么下去,就是铁打的身体,您也扛不住呀。”
九皇叔的伤势本就没有养好,现在又把睡觉的时间,用在陪凤轻尘身上,再这么下去那可真正是要折寿。
九皇叔冷冷地扫了那太监一眼,太监一凛,连忙低头不敢再言语。
九皇叔是一个好主子,但有一个重要的点,那就是他身边的人,嘴巴一定要牢,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能说,无论是对九皇叔说,还是对外说。
“最后一次。”九皇叔站在原地,等太监为他换好衣服,正步朝大殿走去,丝毫看不出,他已经连续几晚没有睡。
早朝上,众官员又一次提出南陵和北陵的事。边境打得快疯了,年青的男子都送到前线,连粮田都没有人种,东陵就是再有钱,买不到粮食也没用。
有文臣提议,他们可以和南陵、北陵议和,以昭显帝王仁德。
九皇叔随手将他的折子砸了下去:“朕杀你全家,留你一命,够不够仁德?”
南陵都快要打下来,北陵和东陵在边境拉锯,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东陵要拿不下南陵和北陵,这两国也不会放过东陵。
仁德?这种东西有什么用。
“臣惶恐。”提议议和的官员,立刻跪了下来,不敢再提倡自己的仁治。
宇文元化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真当皇上和前皇帝一样,即想要名声又想要江山。
宇文元化出列,上奏自己的折子,为皇上分忧。
“东陵无人,连城、邰城、叶城和楚城有人。臣建议把这四城的俘兵,和百姓迁移至各地,由朝廷出面买下良田,按人口分发至各人。”
这么一来,东陵有人种田,四城百姓和俘兵也有一个活路和盼头,有饭吃、东陵又肯接纳他们,他们自然不会造反。
至于四城少掉的人口,那更好办。四城的土地都在东陵手上,东陵可以鼓励百姓移居过去,同样给他们一定的土地,甚至可以置换。
如此一来,双方百姓互相融入,时日一久谁还记得自己是楚城人,还是东陵人。
这个政策是王锦凌和符临花了几天,才整理出来的,从可能性到计划,甚至各地粮田摸底都已经做好了。
横竖国库有钱,朝廷按市价买那些大地主的田地,那些大地主就是不想卖也得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