槊皇女占下了一个镇子的消息传到京城,兵部尚书史绍木先坐不住,去找了宰辅范知琰。
“宰辅大人,我看我们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娴皇女到现在还不动手,定是投诚了槊皇女。”
范知琰沉着脸,“再等一段时间。”他其实对娴皇女已不抱多少希望了。
“我们这样等下去,只会等到那槊皇女占了一个城,一个府的消息。她是在行蚕食之法。”
范知琰哪里看不出来?“且让她得意一时。”
史绍木指了下天,“莫不是诛寇帝真有老天护着?槊皇女改了律法,什么事都没有。”
“应是诛寇帝的后手变弱了。”范知琰只如此说,总不能说他们这些人改的律法为天不容吧,“等她占了一个府,也是自缚其身之时。”
史绍木怎么说都是兵部尚书,多少懂得些兵法,“哈哈,说的是。她能护住一个镇一个城,还能护住一个府?
我们只管声东击西,她去护北边,我们攻击南边,让她疲于奔命。她不怕,那些百姓不怕?等百姓都跑光了,看她怎么蚕食。”
他也不是全乐观,“她手上的那些银甲军不好办。五十个银甲军能守一个城了。贞和帝那个废物还留不留?她试了那么多次,都没能召唤回黑甲军。有黑甲军在手,何惧槊皇女。”
“别忘了,我们北边还有个益朝。”
范知琰说的不直白,但史绍木听的明白,“不如我们早些放髡人进来,让髡人去牵制住槊皇女和那些银甲军。”
“髡人的事不急。”范知琰道,“另有一方人马能牵制住银甲军,你且去南边一趟……”
……
“……旺儿媳妇,千错万错都是旺儿的错,是我邓家对不住你,奶奶都觉着没脸见你。”一个白发老妇人拉着罗望书的手,浑浊的眼里噙了泪。
罗望书微微动容。
眼前的老妇人是她以前的丈夫邓旺的奶奶。
邓家人里,只这位奶奶对她态度好些。
后来邓家人对她越来越差,让她干重活还不让吃饱,邓旺对她打骂,这位奶奶帮她说过话,还拦过几回邓旺,让她免于被打。
“丁家奶奶。”现在她跟邓旺没关系了,罗望书没直接喊对方奶奶,加上了对方本姓,“那些事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过意不去。”
她瞟了眼站在不远处的邓旺,“都过去的事了不用再提。我现在过的很好,不在意以前的事了。”
邓旺的奶奶大老远的过来一趟,无非是想让她再回到邓家。
邓旺之前来找过她两回,都被她严词打发了。
她娘好不容易借机让她脱离出了邓家,她怎会想不开回去?
她微微动容为的是邓旺奶奶这么大的年纪还在为儿孙奔波,觉着老人家真不容易。
“哎怎么能不提呢。”老妇人满脸乞求,“从你走后,旺儿悔的不行,饭都吃不下,你看他瘦成了什么样了。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跟旺儿成亲五年,总有恩情不是。
旺儿媳妇,奶奶在这里替旺儿求个情,给旺儿一个改过的机会。只要你回来,奶奶保证,以后没人敢给你脸色。”
罗望书把手从老妇人手里抽出,挑破道,“我叫罗望书,不叫旺儿媳妇,我现在就没人敢给我脸色。你想让我回去,无非是看中了我挣了大把的银子。
哦,听到我的身体也被叶大夫调养好了,能生孩子了。我有工作有钱又能生,凭什么去你们邓家做牛做马,还白送钱给你们。我贱的慌?”
她把邓家人的想法看的透透的。
成人学堂经常拿真实的人家、事件来做例子进行宣讲,深入分析每个当事人为什么会那么做,谁又是受益人。
在她嫁到邓家这件事上,她完全不受益。她没日没夜的劳作换的价值,远超过她在邓家吃的饭,她还被动地承担让邓旺愉悦的功能。
她的身体每日里愈下,造成了不孕,却因此遭到了邓家人的打骂。
她那时还觉着没能给邓家生下一男半女是她是错。
老妇人错愕地看着罗望书,“你怎地……这样想?”她身体晃了几晃,跌坐到地上,哽咽着哭了起来。
“罗望书!”邓旺像是拿到了罗望书的错处,“你敢这样对奶奶,讲不讲一点孝道了。”
“她只是你奶奶。”罗望书气笑了,“我姓罗,不姓邓。”即得利益者的嘴脸真丑陋。
听说邓家人又来了,不放心的蔡思恩赶过来,正听到邓旺的话,看到坐在地上想用哭来让人误解罗望书欺负人的老妇人,厉色道,“你们是不是忘了这里是金梭村?还不赶快离开。
按大夏新律法,你们打我女儿人和钱的主意,意图诱骗,要判做苦役。”
罗望书也意识到她之前太给邓家人好脸色了,“以后再来打扰我,我可不客气了。再不走我叫巡逻军士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