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高兴着答谢,退出他的办公室。
又是国庆,星怡打来电话告知:北极星幼儿园已装修完毕,正在除甲醛,招聘的老师们也都在参加培训,准备年底开始招生。“年底?那是一个学年的下学期呀,不好招生吧?”夏曦担忧问。
“先试一试,以3岁以内宝宝的小幼班为主,就当是为九月招生打广告,对了,你出国的事准备得怎样?”
“还好,英语背完了词汇,在练听力和口语,”夏曦把腿盘到椅子上,“学个日语把我的英语口语给废了,花了几个月才能自由切换这两门外语……”电话里听得发笑,“日语也要考口语?”
“幸亏不考,但要考听力呀,怎么说呢,我就觉得学语言这事儿吧,练好口语才能真正提升听力。”
“对,也不对,天生的哑巴不会说话,但也能听懂。”
“抬扛!”夏曦气得抖腿,星怡笑不可□□聋哑人,联系你没?”
“谁?都聋哑了还能联系我,不科学啊……”
“许翔!”
“哦……”她恍然大悟地一拍膝盖,时光如梭搞忘了,“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他为啥不联系我,装聋作哑是他的特色嘛,这么多年一如当初啊。”
星怡但笑摇头,回想许翔最近又找自己聊夏曦,很有想复合之意,打听问:“你和唐昊怎样了,他已经去美国了吧?”
听见这名字,夏曦蜷缩着立起双腿,压不住的心痛让她忍不住抱住膝盖,“他……完全消失,不联系我,我也……没他的联系方式。”
星怡震惊问:“企鹅号,总有吧?”
“还真没互相加过。”
她哀伤叹气,“就算有,他也不会再联系我,我最近也想过,和他的缘分其实很奇怪,高中那会儿在秘书处,每天都能见他,他卸任之后,我在校园里都遇不到他,你说神奇不神奇?”
陆星怡费解回忆,“他卸任后不是还在落泽嘛,我碰见过他好多次呀,去超市买水,买早餐什么的。”
“是吗?!”夏曦震惊得松开双膝仔细琢磨,难道他……高中就会故意避着我?喃喃问:“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
她一咬嘴唇,“我不知道……”回忆着他各种匪夷所思的行为,以及他屡次的警告,委屈得擦去流出的泪,“可能他……就是想避开我……”星怡听着电话里哽咽的哭腔,又急又费解地眨眨眼,“你做了什么,他需要避开你?”
“我亲过他……”夏曦羞愧抬手,手背按向鼻子。
“亲?!”
“你别和任何人说,那时候我喝醉了!”她止住眼泪,感觉身上冷得直发抖,“星星,我不想再聊他的事……”
“好好,你别哭,”陆星怡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问你个事啊曦曦,如果,我是说如果,许翔现在来找你……你会答应他吗?”
“来找我做什么!”夏曦气急得一阵阵发冷,茫然看着一大摞题册,“是嫌我现在不够乱吗,等着到时候被实锤我去日本是别有企图?”
星怡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只做个假设嘛……担心你出国费劲,如果和许神谈恋爱,在家里直接官宣,谁还能拦着你去日本,对不对?”
“我不需要!”
星怡吓得闭嘴,又伤感得不停叹气,许神啊,我帮你问到的这结果,该怎么和你说呀?才能让你接受这事实……怅然看向窗外的北极星,难道年少心悸,真的只留存于那一段遥远的旧时光?
等夏曦终于平静些,星怡才真心劝道:“曦曦,出国是大事,没有父母的支持,你会很难的,这条路我走过,很清楚。”
“我能怎么办……他们就觉得出国只是想镀金。”
“可你从小就喜欢设计,你爸妈肯定也知道的吧?”星怡轻声建议,“去和他们谈谈,你要相信他们,能理解你的梦想,夏伯伯,不是一直教育你要成为一个有理想抱负的人吗,你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告诉他?”
夏曦怔怔握紧手机,回忆起那一幕幕童年画面,父亲抱她去看春日里的桃花,告诉她什么是花瓣,什么叫萼片……是啊,我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上了植物?夏日晴空下,一家三口,在广阔无垠的山坡上荡秋千,父亲手指眼前的辽阔教她背诗,“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似乎,是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了这大好河山?养成了这幅独闯天地的倔脾气!她怅然地挂断电话,难道,是我误会了他们?
独坐桌前,回忆着从童年开始,父母对她的期望和教诲,就是要成为一个承接古今,为建设祖国而奋斗之人。“俱往矣,数风流人数,还看今朝……”她喃喃念着,仿佛又看见了烈烈旗帜。
没错,爸爸妈妈、落泽一中、F大,我一步步聆听着教诲走来,即使曾经幼稚过,迷茫过,贪玩过,也幡然醒悟过,已经找到梦想并为之拼搏……我为什么要不相信他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