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瞬间沉下来的眼眸,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胡明煊讪讪地捂了下嘴,试探地看着她,问道:“小友和他认识?”
姜糖心下不悦,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许多,淡淡点了下头,“他是我五师父。”
完了。
胡明煊脸瞬间苦了下来,赶忙拱手着补道:“小友莫怪,我们学医之人向来最讲究科学,老……”
看到她瞥过来的目光,他把后面两个字连忙咽了下去,改口道:“丘大师曾放言说他的符可以提升我们的药效,我们自然不信,所以……”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丘九言拿着符上门的时候,差点儿被他们打出去,一个江湖骗子居然还骗到了他们鬼手门头上,简直就是挑衅。
他们门主当即就写了个“丘九言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
所以他们鬼手门的人都不待见他。
却不想他竟然会是小友的师父。
老神棍骗人本事见长啊。
他忍不住在心里嘟囔道。
姜糖瞥了他一眼,说:“你用的提纯符就是我通过五师父教我的东西画出来的。”
早知道他这么叫五师父,她就不给他了。
姜糖轻哼了声,有些不满。
想起那张符,胡明煊砸了咂嘴,确实好用,他也放得下身段,当下拱手深揖道:“是我误会丘大师了,如果有幸见到他,我一定当面向他致歉。”
他态度诚恳,姜糖脸色缓和了些,想起三师父平时也是这么叫五师父的,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摆了摆手,把手机拿了出来,指着上面“小胡”的号码问道:“这个是你的手机号吗?”
胡明煊点头,又摇头,“这是我很多年前用的了,现在已经换了。”
说着,想起了什么,他眼睛一亮,“这是小友的手机?你把我现在的号存一下吧,方便联系?”
他说这话没什么底气,毕竟才刚说错话得罪过她。
姜糖倒是已经不气了,点头,“行呀。”
两人交换了号码,胡明煊也大松了口气,悄悄擦了擦头上的汗,看来以后还真不能太武断。
以前是他见识短,不知道符箓真的有用,现在信了。
看着两人这样,贺永桥也笑了起来,“没想到姜丫头的手机里有这么多的能人,我不在里面,也是一种遗憾了。”
闻言,姜糖笑了下,“这有什么,贺爷爷自己就很厉害,用不着再认识什么厉害的人了。”
贺永桥笑看着她,想到丘九言,眸光微闪。
当年给小孙子批命的人正是他。
他说,阿忱活不过二十六岁,眼看着他已经二十五岁了,时间只剩不到一年,他心里不免也有些着急。
不是他迷信,而丘大师所言,向来铁口直断,一卦千金,他从没有算错过任何一件事。
那阿忱他……
思及此,他眼底又被忧虑占满,看了看姜糖,欲言又止。
感觉到他的目光,姜糖眨了眨眼,沉吟片刻,说道:“今天也得给贺爷爷做个针灸,贺总和胡老先生先出去吧。”
“我可以留下来学习吗?”听她说要针灸,胡明煊眼睛一亮,还没见识过她的针灸术,她医术这么厉害,针灸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姜糖却没答应,笑眯眯看着他,“等下次吧。”
也好。
心底多少是有点失望的,但也不好多说什么,胡明煊只好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贺忱也起身,临走前看了贺永桥一眼,这才离开。
“贺爷爷,您有话想跟我说?”等他们都出去了,姜糖才出声问道,顺手扔了张结界符,“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贺总不会听到我们的对话。”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所以故意找借口把阿忱支走。
贺永桥轻叹了口气,说:“姜丫头,你看相很准,那是否帮阿忱看过?”
姜糖点头,“贺总面相极贵,紫气加身,一生富足,天生的帝王相。”
贺永桥苦笑,“丘大师也说过这话,后面还有一句,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糖不知道,但她能看出来,大抵相差无几。
她说:“贺总天生大富大贵的命,与此同时,他身上的煞气也很重,常会遇到各种大劫小劫,尤其是在二十六岁那年,命中会有一大劫,那是他的死劫,极难度过,恐会危及性命。”
闻言,贺永桥瞳孔微缩,手也跟着有些颤抖,许久,他才说,“没错,丘大师就是这么说的。”
他手握紧了些,努力定了定神,“姜丫头,你可以帮着算一算有什么转机吗?阿忱那孩子命苦,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只留下他孤苦伶仃一个人,你之前说,我还能再活二十年,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我再也不想尝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