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作迅速,很快就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此刻却灯火通明,看上去莫名觉得有些诡异。
姜糖走到偌大的落地窗边。
这里的地理位置极好,站在这儿,可以将学校的一切尽收眼底,不管发生什么事,谁从那里进出,他都能看到。
此时,正是黑夜,姜糖却莫名眼睛被什么东西轻轻晃了一下。
她眯了眯眼,扭头看向身后墙上悬挂着的铜镜,掐指算了算,看向一个方向,果然,在学校的最高处,也同样悬挂着一枚铜镜。
注意到她的动作,贺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的视力极好,也看到了那面铜镜,垂眸问道:“镜子有问题?”
“嗯。”姜糖点了下头,“忱哥,你听说过,人睡觉不能对着镜子睡这个说法吗?”
贺忱点头,当然听说过,这都是很普遍的说法了,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只是,他不确定她此刻提起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
姜糖说:“其实不光是晚上不能多照镜子,白天也不行,只不过呢,晚上的时候,阴盛阳衰,人的身体处于最虚弱的时候,所以照了镜子,会睡得更不好,但白天同样如此,只不过效果没有那么明显而已。”
最高处的那个镜子,直直正对着大门口,而她猜测,大门口应该也是挂着一枚铜镜的,经过反射,到达这个办公室的铜镜里。
“孙鑫为什么这么做?”贺忱不解道。
姜糖没说话,看向一处,她走到办公室的一幅画跟前,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道:“忱哥,可以帮我把这个取下来吗?”
他个子高,能够得到。
虽然不解她到底想做什么,贺忱还是照做了。
待取下来后,他瞬间就明白了姜糖的意思。
无他,这幅画后,竟然别有洞天。
只见墙上居然掏出了个洞,洞里放着一个雕像,比他们刚才在徐炎那里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上面的煞气几乎浓郁得都快滴出来了,就算是贺忱是肉眼,什么也看不出来,也依旧感觉到了很不舒服。
姜糖看着这个东西,唇角微勾,眼里闪过了然。
果然如此。
然而她面上没有丝毫的温度,伸手一挥,就把墙上的铜镜给打了下来,“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而墙上洞里的那个雕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忱只觉似乎它的眼睛动了一下,周遭的温度也降低了。
姜糖眼里的温度更低,她冷冷盯着雕像,冷声道:“不过是一个邪神,我除掉你是替天行道,你有什么资格不爽。”
说着,她咬开指尖,以手为笔,以血为墨,飞速画了一张符出来,符成之时,闪过一道金光,随即猛地朝雕像飞去。
似有所感一般,雕像猛地动了起来,正要逃跑,却为时已晚,被符咒团团围住,砸在地上,跳动两下,很快就没了动静。
姜糖的神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贺忱看着她,温声说道:“别急,都会解决的。”
“嗯。”姜糖点了下头,她刚才确实是有点急了。
她从小到大,听她五师父讲了不少玄门叛徒作恶的事,所以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些利用玄门术法做坏事的人。
而孙鑫,不仅做了,还很可恶。
他竟是把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当做他的养料!
在那些铜镜的影响下,时间一长,那些学生的三魂七魄便会不稳,整个人也跟着暴躁起来,于是,人性的反面被不断放大,这些东西,也正是孙鑫所需要的。
他通过汲取这些东西,让自己发展壮大,然而,却苦了那些学生。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众人回神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成了众人口中的“坏孩子”,冲动易怒,惹是生非,一个简单的拌嘴,都可能发展成一场恶斗。
这不是他们自愿的,却控制不住。
一想到这里,姜糖的情绪起伏就更大。
贺忱看着她,这一次没有说话,而是走到电脑前,上面的屏幕正亮着。
贺忱抬手在键盘上点了几下,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东西,抬眸看向姜糖,说:“糖糖,过来看。”
闻言,姜糖走了过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一下子气笑了。
竟是孙鑫的“计划书”,他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居然还是每一步都有所准备的,甚至还有一个“日记”,洋洋洒洒记录着他的心得感悟。
他跟一个恶魔一样,看着自己的学生变得越来越暴躁,他却越来越开心,甚至巴不得他们再狠一点。
也是,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老师,这只是他的一个伪装而已,有了这层身份的保护,他就能理所当然地做下那些事,又不会被人察觉了。
真是好样的。
姜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