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下,姜糖手里的铜板一下子砸在了桌上。
看她这反应,就知道她也算出来了。
姜骆不由叹了口气,说:“你也别担心,老五说了,已经出现了变数,他的死劫在百天之内,我们还有时间。”
“不对。”姜糖忽然开口道,她看着卦象,开口道,“六师父的死劫,不出一月!”
什么?!
姜骆一惊,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怎么还会提前?”
不是说已经有一线生机了吗?为什么情况还更加严峻了?
姜糖也不知道。
她很少算亲近之人的卦象,因为命越算越薄,不是必要,她不会去算他们的。
再者,和她有关系的,她很容易算得不准。
但是这一次,她敢确信,不会算错。
这卦象的凶险,太过明显。
即便是有误差,也不会太大。
想着,姜糖立刻收拾东西,大步往外走去。
姜骆也赶忙跟上。
姜糖拿着铜板,一路寻着风长水的踪迹,找到了山上。
风长水这段时间一直没下山。
山脚下,有一辆车,是鬼手门的。
三师父也上去了。
想到了什么,姜糖的脚步更快。
两人很快就到了山上,刚到门口,就听到了宁文海暴怒的声音:“你就这么躲着吧!我看你能不能躲一辈子!看你死了怎么好意思见沁沁!”
听到这话,姜糖心一颤,快步上前,待看到里房间那一幕的时候,她眼皮子一跳。
只见宁文海拎着风长水的衣领,周围乱糟糟的,风长水倒在地上,脸上有几处伤,眼神里没有一点儿亮光,像是沉寂的一潭死水一样。
姜糖见了,心忍不住揪了下。
宁文海举着拳头就要落下,注意到了什么,偏头看了眼。
看到是她,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些气恼,还没说话,眼泪就先砸了下来。
见状,姜糖犹豫了下,还是把门关上,走了出去,没有进去打扰他们。
房间里一下子又只剩下了宁文海和风长水。
宁文海狠狠擦了下眼睛,带着几分哽咽骂道:“你以为我不难受吗?你以为我忘了沁沁的死了吗?”
“没有!我每天都会想起她。”
“我也想过这件事要不要不管算了,往山上一躲,看着糖糖长大,等她将来毕业工作了,我们几个不管是在山下,还是在山上,找个地方聊过残生,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可是不能啊,沁沁的死,我们还没给她报仇,我们还不能闭眼。”
就在这时,风长水总算是说话了:“你杀了我吧,是我把沁沁害死的。”
话落,他的眼泪也流了出来,面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放屁!”宁文海忍不住爆粗口,“药是你喂下去的吗?人是你绑架的吗?害死沁沁的,是那帮人渣!”
“就算是死,也该先把那帮人渣给弄死!”
“还有这个项目,你不想找到答案吗?这是沁沁最后的愿望啊!”
听到这话,风长水的眼珠子才终于动了几下。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
宁文海也不想和他多说话,直接把文件袋拿给他看。
风长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照片,怔了好一会儿。
他的视线在尤沁的笑容上定格了许久,最后才转开目光,开始翻看后面的内容。
里面装着的,是他们当初写下的手写稿。
各种研究数据。
也不知道姜骆是怎么找到的。
看到这些东西,风长水只觉像是被拉回到了那个时候一样,眼底又浮现出几分光亮来。
他想到了他们一起做研究,每突破一个节点,大家欢呼的情形。
那时候条件也不好,但他们在一起却过得很开心。
就算再累,只要想到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他们,他们身上就充满了力气。
宁文海说得对,他们逃避了二十年,又哪里有第二个二十年给他们逃。
总得在最后的时间里,做点补偿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他低头翻看着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姜糖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没再听到打架的声音了,便朝姜骆看了眼。
姜骆冲她微微点头,两人便往前院走去。
到了树下,微微的破空声传来,姜糖耳朵微动,头一偏,指尖一抬,稳稳夹住飞来的树叶。
她抬头看去,果然看到莫一刀正躺在树上。
她有些无奈道:“七师父,您刚才怎么也不说劝劝架呀。”
闻言,莫一刀从树上跳了下来,掸了掸衣服,随口道:“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