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费,她同样心疼浣玉,却觉得值得。
絮儿满脸泪痕,亦知自己的路到了尽头,阮卿的话并未让她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她的命本就卑贱,左不过裹了草席随意丢弃了,哪里还有什么生机可言。
“奴婢......奴婢但求一死。”
絮儿重重磕了一个头,阮卿猜不透她流的每一滴泪里有没有一丝悔恨是为了自己。
“死?你以为你死了便能抵得过那一碗又一碗的毒药吗?”
“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抵消。”
浣玉站得笔直,红着眼声讨,那片付诸流水的真心早已消失殆尽,没有半点踪迹。
“你若选择这条路,我自然成全你,可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何必一心求死?”
阮卿的话多了几分温度,絮儿抬起头,眼神中多了几分狐疑。
左不过一死,还有何来的其他选择?
她直直盯着阮卿,似要从阮卿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找到一个答案。
不过片刻她便泄了气,阮卿的眸子极黑,像一个黑洞深得不见底,盯久了,似要将她吞噬进去。
她倏然冷汗,良久扯出一抹悲凉:“如今姑娘为刀俎,我为鱼肉,姑娘又怎么会放过我?”
红肿的小脸划过一丝粉红的泪痕,她的眼里看不到光亮。
甫一进这院子时,她也曾有过一心一意,大抵是那份纯粹抵不过虚无缥缈的口头荣华,那句自家姑娘的身子弱,需得把药熬透才管用的良言想是再也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