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睡吧。”
不等徐氏反应,江迢便起身走向床榻,没有任何宽衣的动作,最后和衣而睡,留给徐氏的只是一个宽大的背影。
“江哥......”
一腔翻滚而来的爱意瞬间被扑灭,徐氏的心冷到了骨子里,江迢这般对她,早已日久年深,她从前的姿色也算得上艳丽,可是她从来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烦的?
是为了替他攒下买官的钱没日没夜缝制绣品?还是尽心竭力辅佐他,为他打理家事,生下江家的孩子?
徐氏不得而知,她瞥过一眼身上的那件桃粉色长裙,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以色侍他人,这是她从前讥讽青楼院子里的姑娘们所说的话,可是这样嗤之以鼻的嘲讽如今却在她的身上应验了。
她将颈间那颗扣子系好,两只脚如灌了铅般迈向角落里那块镂空铜镜,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突然如失了魂般凑近镜子摩挲起了那张略显松弛的脸,色衰而爱驰,世间人大抵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