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火光里逃出来的江卓狼狈不堪,脸上也被沾满了污渍,可一想到今日两袋银锭都打了水漂,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当日自他们来到阮府,阮卿那袅袅细腰,丰肌清骨的神态在这大晋,甚至在他们松子县找不到第二个,他要是能与这阮卿春宵一把倒也抵得过那两袋银锭了。
他眉梢微微一动,想起前两日母亲向他提起的阮卿还未说亲一事便心猿意马起来,本应回到听月院的江卓却闷声不响往露华院的方向走去。
正准备回去的温枕这时候从浣玉的房里出来,没想到刚掩上房门却瞧见了翻墙而进的江卓。
露华院只留了三四盏灯,阮卿因为疼爱浣玉,所以从不让她值夜,温枕能从黑暗中看见江卓实属侥幸,可是这大半夜的,江卓来露华院干什么?
鬼鬼祟祟,又是趁夜而来,江卓肚子里肯定憋着坏水!
还没等温枕想明白江卓的来意,她便看见江卓趁着夜色悄然撬开了阮卿的房门。
温枕一惊,眸子瞬间锋利,她一个后退,连忙飞身追了过去。
床榻上的阮卿睡得香甜,一头乌黑的头发散着,她习惯蜷着身子侧睡,然后用一边的手肘衬住脑袋,这样的睡姿让她的睡眠很安稳,江卓蹑手蹑脚进来时,她还没醒,等到江卓按捺不住要有下一步动作时,温枕就闯了进来。
温枕动作迅疾,挥出一记重拳,直直将江卓打倒在地,因为没有收住力量,江卓被打落了两颗牙齿,掉落的牙齿混着血被吐得老远。
屋子有响声,睡得再好的阮卿也立刻惊醒了过来,温枕点了两盏烛光,借着微弱的光亮,阮卿微微垂下眉眼,才看到正躺在地上痛苦哀叫的江卓。
那件青蓝色织锦长袍做工不俗,但上面却沾了些灰烬,顿时将衣服上面显现出来的贵气压得一干二净。
往日清澈透亮的眸子敛去,变得犀利摄人魂魄,她将白衣披上,稳稳下榻。
温枕赶紧过来,将阮卿的外衣笼得紧了些才松下一口气,她看着江卓,冷声道:“阿阮,这小子没安好心。”
温枕原以为这样的公子哥起码心里还有分寸,至少不会对尚书大人的女儿起心思,没想到还是让他差点冒犯了阿阮,看来阿阮说的没错,狗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江卓用袖口将嘴边的血迹一抹,抬起头看向了阮卿,还是如那日他见到的清冷样子,像只弯弯的月亮发着光,但又似远非近,让他看在眼里却又摸不到,他突然对这个女人真的起了兴致。
他一只手撑着,缓缓站了起来,脸上的淫欲分外可见,他道:“阮妹妹平日里装的清冷孤傲,没成想在屋子里竟养了个小白脸,看看......”
他转过头指了指温枕,语气里颇具嘲讽道:“这样的男人要是被尚书大人发现的话,阮妹妹的名声该置于何地啊?”
“阮妹妹要是真的寂寞,怎么不找你的卓哥哥解决,好歹也是亲戚啊,我还能不疼你吗?”
江卓发着淫笑,语气轻佻,阮卿静静看着他的一只手伸过来转而被温枕牢牢擒在后面动弹不得。
“啊......我的手,你放开我!”
江卓眉眼里多了一抹愠色和痛苦,毕竟今晚在阮卿这里丢了两次脸了,平常,只要他想得到的女人,又有哪个不上赶着送进他的怀里?
温枕嫉恶如仇,丝毫不为所动,见江卓还在挣扎,她厉声恐吓道:“再动,你的这条手就废了。”
“你是什么人,竟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命?”
江卓哼哧哼哧,脸上气得通红,可挣扎的动作却明显缓了些。
“江公子真是只手遮天啊,想必在松子县时,没有人敢不听你的话吧?”
阮卿默默坐下,一头亮眼的长发散在那件白色的外衣上,未加任何修饰形容的脸在昏暗的烛光下却显得冷酷高傲。
江卓挑了挑眉,眼里无尽的得意,他道:“阮妹妹既知我不同寻常,何不投怀送抱与我,跟这个小白脸苟且岂不是生生浪费了你这个美人?”
他眼光不住的乱瞟,继续道:“阮妹妹是这京都的绝色,我嘛,肯定不会亏待你,若你肯放下身段,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做个妾室,也好让你......保住名声嘛。”
“你!”
阮卿神色冷淡,倒是温枕气得牙痒痒,她一个用力,被束缚住的江卓又哎哟连天的叫了两声。
阮卿眉尾一挑,不温不火道:“江公子真是体贴入微,如今都被擒住了却还一心为了我考虑......”
江卓听不出阮卿话里的暗讽,只当是在赞赏他,便应一声,“那是,阮妹妹一个女子的名声多么重要,姑母又是阮妹妹的姨娘,我这个做哥哥的,少不得要为妹妹的名声考虑了。”
“阮妹妹要是答应,我也不计较你在闺房里养小白脸的事情,毕竟春心难填,又岂是可以靠臆想解决的。”
“等阮妹妹进了江家,晨昏定省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