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童说:“先休息一下。”
童问:“族长怎么样了?”
“既然殿下说无事,那便是无事了。”
听到那么正面的回应,童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不知觉觉得身子沉沉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雨说:“你也歇着。”凯将一旁的长袍扯下,披在童身上,自己也趴着睡着了。雨一人将地面上的纱布血迹清理干净,又四处喷了烈酒掩盖血腥气。兀自在屋顶上坐了一夜,头上眉毛处都是冰晶。直到听到呼呼两声暗哨,才从屋顶一跃而下。
杏声表面看去已经无碍,回到原处,只是西月还没醒来。落野童有苦难诉,不知如何是好。
轶殷带着杏声无碍的消息回到了水川族,绒狞本只并无大事,只是听到西月中毒昏了。面上的诧异挂了好几日,本不想多说,但还是悄咪咪告诉了彧泱。
彧泱也蹙着眉,问绒狞:“你是想... ?”
南水的人送来膳食和口信,说南水涣公请神女殿下晚宴,杏声随口就答应了。小童在门外,心中众有万种不愿意,百感交集,还是稳稳地说:“既然是南水族长有请,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到了午后,西月缓缓地醒来,双眼惺忪,醒来第一句问:“小童,这里是梦吗?”
童又忍不住哗哗落泪,说:“族长,你可算是醒了。”
童感觉压在身上千斤重的石头总算变成白云飘走了。雨听到屋内声响,发个暗哨,杏声听罢立刻站了起来,整个人还未完全恢复,停在原地眩晕好一会儿。西月渐渐缓过来,眼中有神了许多。
“我梦到了获稻族长。”西月周围看了一圈,又问道:“六殿下呢?他没事吧?”
“他身边那么多人,他能有什么事?”
西月追问道:“真的没事?”
童没有回复西月的话,一边端来一堆文件放在桌面上,一边严肃的地说:“族长,你可记得获稻族长的话?为了活着的人谋福利,不为死去的人追心安。这也是复姨在出发前反复叮嘱我,让你离六殿下远一些。”
西月听她这样反应,断定杏声并无大碍,“我知道了。只是情况紧急我不得已为之,他要有事,我们无论如何也... ....可是四殿下的毒?”
童听罢猛地一惊,她直勾勾看着西月,似乎看穿了什么,但一时难以说清。脑子里满是她像只发疯的野兽猛地扑向杏声,用手霜紧紧抓着杏声的模样,心中又忍不住一阵恐慌。
“族长,南水族长晚宴有请,我们该准备什么?”童对此避而不答,转而问道。
西月又追问:“四殿下来南水了?”
童依旧没有转头,含糊地嗯了一声。西月到书桌面前,翻了几页,也无心去看。童将炉火移到西月跟前,扶着西月捏着她的肩膀。西月说:“你万事小心。”
童没有回应,但见西月将手伸向书桌角,浑身无力。心中隐隐有了别的盘算。西月见童毫无反应,“小童,今日晚宴万事小心。”
童猛地惊醒一般,回道:“族长放心。”
两人挨得很近,却不如来前般亲密无间,西月心中颇有歉意。她对童解释道:“小童,落野已经交到意远手上,有没有交接仪式都是定局... ...”
“族长为何突然说这个?可不能再说了!”童抢过话说。
西月道:“复姨说得对,很多事情不需多言身边的人都会知道的,但有些东西不说清楚,身边的人便会起异心。人人都说荒主要我将落野交于意远,便是要我处境置于死地,命数不定,南水一行再无归期。前路坎坷,变数不断,我的命在或不在,终究不再影响落野,即便荒主不下旨,我也会请辞... ...”
童扑通一声跪下,“族长!”
“等我讲完。”西月手轻抚落野童,接着说道,“可我有十成把握能活着回去,如今这些风浪不过是唬人的。我说我不是无可替代的,可如今的作用还在,他不会让我轻易去死。即便是荒主,六殿下,乃至于昊天战神,九尾族,哪怕是高傲的水川,我活着,他们才能将所有的罪推到我身上... ...不管是谁要将什么罪名冠我头上,于我而言,我都不在乎... ...”
童双泪流出,她摇着头,“族长,你说的我听不懂。”
“不需要听懂很多,你只记得你切不可乱我计划,让你做什么,不可推诿。”西月靠近童清晰认真地说道。
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点头,“我记住了族长。”西月扶着童起来,擦掉她面上泪花,“这点事就哭。”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童看向书桌,那一堆堆的本和密密麻麻的字眼,西月身子力还没恢复,便要翻开来看。童一把伸手过去将西月手上的书合上。童说:“族长,你要这些民间小说做什么?晚些在看也成。倒是涣公族长送来的这些,你一点儿也没看。”
西月没有回复,反而指着书封面一处红印子,问道:“小童,这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