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梦北离的不断深入,洞窟中的“岩壁”开始扭曲成他不能理解的亵渎印记,而在这洞窟的尽头,红光照耀在一片比黑夜还要浓厚的黑暗中。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梦北离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问道。
只见一只闪烁着绿光的眼睛就居于这诡异黑暗之中,祂用余光扫过梦北离后,便再无动静。就好似人类用余光扫过地上的蚂蚁一样。
这只眼睛不似此世之物,祂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另一片维度,是一个不该出现于现实的伟大存在,祂名为——【赛伊格亚】。
梦北离从祂扫过自己的余光中感受到了轻蔑,这种轻蔑给了梦北离一种感觉,自己面前的祂好像平等地蔑视着世间的所有生命。
与此同时一种无法言说的低语开始在梦北离的耳边环绕,这低语似乎来自另一个维度,穿透了现实的屏障。随着耳边低语的不断环绕,一种疯狂在梦北离的脑海中蔓延,名为“真相”的知识与来自灵魂的绝望与恐惧好像要将他的理智彻底吞噬。
这些知识是一种诅咒,一种负担,它们贪婪的向梦北离展示着,从它们的展示中,梦北离好像看到了一切,世界的本质,宇宙的真相,人类的渺小……
越是从这份知识中得到智慧,梦北离便越是感到一种恐惧与绝望。
梦北离无法抵抗这种侵蚀,只能尽自己所能的去保持清醒,可这谈何容易?饶是常年被过去阴影折磨的几近疯狂,此时的他依然只能勉强保持清醒。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对正在苦苦支撑自己理智的梦北离来说,这每一秒都是对他的一种折磨,疯狂正试图将他彻底压倒,除了拼尽全力去尽量维持清醒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梦北离已是恍惚,双眼中的神彩早已消失,除了空洞外便只剩下一抹坚毅,而【赛伊格亚】的轻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孩子发现好玩玩具时的好奇。
但梦北离还是倒下了,他能以凡人之躯支撑那么久已属实不易,可归根结底他也就是个凡人罢了。
【赛伊格亚】的好奇也随着梦北离的倒下而消失了,这一切,祂都漠不关心,毕竟对祂来说,都不过是随风而逝的尘埃罢了。
但这一切就不会如此简单的结束,随着梦北离脑海中的一阵声音响起,已经倒下的他又恢复了些许意识。
“小子,累了吧?好好去休息一下,剩下的交给本座来。”这是梦北离再度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最后出现的声音,这声音深沉而又带着一股威严,更是驱散了祂的耳语,带他进入了沉睡。
“梦北离”起身,于此同时一股和【赛伊格亚】截然不同的气息从梦北离的身上散发出来。
如果说【赛伊格亚】所散发出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诡异与疯狂,那现在梦北离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就是纯粹的毁灭与杀意,就好像要将这世间一切都屠灭殆尽。
感受着从“梦北离”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赛伊格亚】哪里还敢如之前一样,祂现在已不敢像之前一样只用余光打量梦北离,看着他的眼神中轻蔑全无,更不是好奇,而是一种恐惧,一种眼前之人现在只要想,就可以轻易地将祂从这个世界上抹除的恐惧。
“您不是与那位[存在]战斗时陨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道意念出现在“梦北离"的脑海中。
看着这只眼睛“梦北离”饶有兴致地开口道:“汝尚残存于世,本座一缕残魂附于此子又有何奇?”接着,他便话锋一转,打量着面前因恐惧而有些躲闪的【赛伊格亚】开口道:“不过,汝倒是好算计,身虽陨,却是提前将一部分本源剥离,趁【投放】进入此界,今日若不是本座在此,汝或许可重回巅峰。可惜啊,汝遇上本座,便再无机会了。”
“梦北离”说着食指一抬,周身空间破碎,【赛伊格亚】——那颗闪烁着绿光的眼睛,便来到了他的手心中。
“本座今日可以给汝一个机会,汝寄宿于此子之身,受本座制约,助此子早日得道,如此,本座便留你一命,如何?”
【赛伊格亚】哪里敢不答应?附身于这个人类的存在,不是祂一个小小的【旧日】可以比拟的,况且现在自己的存亡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赶忙答道:“遵从您的意志,大人。”
“梦北离”冷哼一声,却是笑道:“汝今日做了正确的决定,放开心神,一切交与本座。”【赛伊格亚】只好乖乖照做。
“遇上这位,反抗又有什么用呢?”【赛伊格亚】心中苦笑。祂的谋划,祂的一切,现在统统都化为泡影了。
【赛伊格亚】将部分本源藏于此地,本就是留的后手。
当初【开端】时祂就和那些傲慢的【旧日】和【外神】不一样,祂们认为这个世界不过是又一只待宰的羔羊,而【赛伊格亚】则不那么认为,这个世界的级别与祂们世界同属【穹顶】,【掌道者】不可能弱于祂们世界的【主宰】。
因此,惧怕灭亡的【赛伊格亚】便留了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