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开元寺?嗯,镇国塔?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上周好友漫漫去泉州寻找烟火仙气邀约晓月鸥同往,二刷顺便当个导游。
晓月鸥心动不已,无奈这个月要做明年的BP,经理铁定不会放她离开,牢骚抱怨一顿又对着漫漫把泉州各景点大肆宣传一番才解了心中闷气。
这梦里的双塔感觉像是打了光,又像是刷了新漆,有种被洗刷后的光亮感。嘶,好冷啊,又踢被子了,被子呢…嗯,这会暖和了,好舒服呀,再躺躺吧,今天周几呀,周六?嗯周末就赖床吧。姜母鸭,四果汤,面线糊,好饿呀,想念泉州的美食呀,有点饿了。
“主君,应儿一直没有醒,昨天一直高烧,今儿才退了,但是还是一直昏迷不醒,水米不进呀,这可怎么是好呀?可怜的姑娘呀,主君,求……”
“这又是楼上那个疯婆子大清早就把电视声放这么大,还让不让睡了”晓月鸥很愤然,楼上邻居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货,只能她噪音扰民,不允许别人家大一点声,时不时就又是找物业又是砸门的。
晓月鸥努力让自己重新回到梦境,回到烧肉粽的香气里。但是这电视剧的声音依然声魂不散的飘进耳朵里。
“大娘子不是请了一个大夫吗?既然大夫已经开了方子,喂药下去,总会好的,你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个中年男子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方才的女声凄凄惨惨再度响起:“主君,大夫开了方子,可药喂不进去呀,这可如何是好呀,还望主君能在泉州城里再寻几个大夫来瞧瞧姑娘吧”。
“大娘子说请的大夫已是城中名医,这…我又不是大夫,跪我磕头也无用呀,你快别磕了…”男声愈加不耐烦起来
“主君,妾身听说有些大夫会金针之术,药汤不进之时,用金针刺身也可疗病。林姐姐是个热心的,她说城中有几家医馆就有这样的大夫,方才她来看过时说这事她不敢忤逆主母,还说,还说主君恐怕也是担心惹大娘子不喜而不答应再寻大夫,但我想这话颇有不妥。
主君,在外是一城父母官,在内乃是一家之主治家有方,既是妾身的天又是哥姐们的慈父,怎会因畏惧大娘子不满而不管不顾七姑娘呢,”女声止了哭声,句句道来。
“我怎会畏惧大娘子”男声忽地抬高声音似有怒气”
主君,主君,林姐姐也是担心七姑娘而胡乱猜测,口不择言,主君就莫要怪她了。况且姑娘若是不好,怕是会扰了主君的官运,坏了盛家的运道”女声再度响起,急急解释,末了几句又缓了语调却清晰稳重。
“嗯?和我的官运,盛家运道有何关系?”男声疑道。
“主君,这两天妾身为了七姑娘去关帝庙,天后宫,开元寺求神拜佛,在关帝庙和天后宫遇到两位得道高人,知我是家有病人,又怜我心诚,故而替咱家掷茭占卜,三次都是圣杯,说,说,如果七姑娘不好了,主君官运断,盛家大祸临”女声最后两句声音慢慢放低了,似是颇畏惧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胡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你怎么信那些茅山道士胡言乱语”男声怒声呵斥
“啊,主君呐,您可不敢这样说我们的关帝老爷和妈祖娘娘奈”一个操着闽南口音的中年女声接话道:“我们泉州人,哪个不信妈祖娘娘和关帝老爷,我们泉州人,不会吃饭跑路时就会拜拜了呢。
主君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嘞,要是让城中百姓知道您不敬不信妈祖娘娘和关帝老爷,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喏,掷出圣杯,就是神明给了指示喽,要是不遵从是要被神明厌弃的,报应不爽的哦”
“主君,陈妈妈是泉州土生土长的,往上几代人都在这,一方水土一方人,这咱们外来的得入乡随俗呀,当然主君自是天子门生是不受鬼神侵扰的,可,可,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万一,这要是万一,主君这十来年的辛苦不是付之流水了?七姑娘身子事小,可主君您的仕途,盛家门楣气运事大呀”女声再度期期艾艾起来,一声一声啼哭起来。
“冬荣,去把城中会金针之术的大夫都寻来,再去打听打听哪家医馆有名医圣手也速速请来”男声沉沉道来“你起来吧,今日这些有关运道的话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晓月鸥听着听着,困意渐起再度跌入朦胧中,沉入梦乡之时感觉有只手轻抚过自己的脸庞,像是幼时外婆给她洗脸时软绵绵的大手从她的脸上脖子上滑过,暖暖的水,带着檀香皂的香气。
不知过了多久,晓月鸥感觉手脚有点刺疼,嘴边凉凉的(唔,又睡到流口水了),小腹有点胀(啊想上厕所,又不想起来,再让我睡会吧),嗯,好香呀,好像海鲜粥的味道(好饿呀,起来还是不起来呢)。
晓月鸥努力睁眼,第一次睁眼时眼前轻纱绸幔,心里暗叹,唉又鬼压床了,这是又困在梦里,想醒醒不来。再睡会吧。第二次努力睁眼,咋还是这,第三次努力的时候,轻纱被揭开,她下意识扭头。
忽听一个中年妇女声“小娘,七姑娘醒了,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