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将目光扫过整个书房,几个书架上摆放着许多书籍。
有一些是这个世界以及姜云国的历史和记载,有一些是曹均县的文书和公函,再有一些则是周乾自己撰写的笔记了。
平复了思绪,周乾回过头来给宋管家下达了指令。
“宋管家,吩咐下去,今晚所有佣人都不得留在东厢房,包括现在门外的几名侍卫。”
“就按我说的办!下去吧。”
见宋管家似有些欲言又止,周乾毅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老爷。”
宋管家虽心有疑虑却也只能听命行事,他退出书房时将房门轻轻合上。
随后将外面的几名侍卫招呼过来带着一块退出了东厢房。
书房短暂的平静了下来。
两支烛光在夜色中轻轻摆动,虽然微弱却能够将那张俊俏儒雅的脸照的很清楚。
墙上的影子被拉长,周乾站起了身来。
那股杀意在此时迸发,她…准备要动手了吧。
“这位侠士,不知之前的我与你结下了什么仇怨,又能否让在下死的明白。”
周乾朝屋内黑暗处张口询问道。
然而却是一阵猛风先朝他的扑来,周乾下意识的闭了一下双眼。
在这一瞬之间,再等他睁开眼时。
身前的两盏烛灯已经熄灭,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身前一柄长剑指向周乾的脖颈散发着寒光。
“狗官!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一身黑袍头戴斗笠的萧雅如现身而出,她终于可以剑指狗官,手刃仇敌了。
“在那公堂之上你这狗官竟也明目张胆的贪赃枉法,为了钱财你用职权去庇护那些奸人败类,多年来你究竟坑害了多少无辜的百姓!”
萧雅如咬牙切齿的怒骂道。她盯了周乾一整天,衙门公堂上发生的事情更让她怒不可遏。
偌大的县府门竟随他一人儿戏,那些百姓也都同样屈服于这狗官的淫威之下。
“我袒护恶人甚至不惜颠倒黑白是为财,但那些钱财我并未自己留下,而是如你所见到的,或是王二牛、李寡妇,又或者是其他人,那些钱银都到了需要的人手里。”
周乾也是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倒让人觉得好像他说的也是对的。
“哼,强词夺理,你可知何大户上贡给你的那些钱银又是从何处而来?”
萧雅如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也随着更近了一分。
或许让她惊讶的是,周乾并没有因此露出半分害怕之意。
“知道,我当然知道!”
虽长剑欺身却被周乾无视,剑尖就那样与脖颈差着一丁点距离交错而过。
他转身朝窗台走去。
与死亡在即的平静不同,此时的周乾神色戚然的说道。
“那狗大户的上贡的钱财都是从民众、百姓、老弱手中或强取或豪夺而来!”
周乾抬头向着窗外看去,明月被云层遮蔽,似这黑夜之中的曹均县又像被覆上一层阴霾。
看着眼前的周乾,萧雅如内心受了一些震动。
微风带着凉意吹了进来,她甚至看见有几滴眼泪顺着周乾飘散的发丝滴落而下。
或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心中不禁生出这样一个让萧雅如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念头。
毕竟四年前带人拦下她们一家的,就是眼前之人。
晃了下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萧雅如继续追问道。
“你既然知道百姓艰辛民众疾苦,为何不直接将恶人惩治,为善人辩白?却要如此大费周章,难不成你还有着什么阴谋!”
咦,有戏?察觉到萧雅如语气上的一些变化,周乾那原本将快碎掉的心又有些活跃了起来,虽然是做好了准备,但他也不想就这样真的死了啊。
但他知道现在还没到能放松的时候,一旦说错话或是没有说好,他还是一样会没命。
“并非是有什么阴谋,而是为求自保!”
如何才能精简明了的说给她听是一个问题,因为有关三年之前的所有记忆都是源自这具身体的主人,他本人也只是在三年前才穿越而来。
于是周乾整理了下思路,接着说道。
“我是从五年前逃到这里来的,或许觉得很不可思议吧?做个县官却也就只是为了保命。”
周乾先抛出了一段话试探,见萧雅如没有过激之类的反应才接着继续说。
我曾得罪了一个权势滔天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同出一族的那种渊源关系我或许早就死了。
父亲将我放在这边境苦寒之地亦是为了能保我一命,可那些人并没有因此放过我。
我身边被安插了眼线和杀手,这五年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下,更是遭遇了七次暗杀,能活到现在是侥幸。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