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原本是打心底里不认同林言的提议。
但她没想到,盯上云香楼的不止一个。
“许掌柜总算是回来了,倒真让我好等。”来访者是李光祖。
作为县城最早一批的商人,他见证过云香楼拔地而起,自然也知道许霜的存在,甚至两人之间,还有点儿渊源。
她夫家原本也是做布庄的,父辈跟李光祖是旧识。
后来时运不济,夫君得了重病,结果李光祖非但没有帮忙,还趁机谈走了他们所有的老顾客,见解导致布庄生意彻底黄了。
再后来,夫君的病没有治好,她成了个寡妇,只能靠着自己做饭的手艺从摆摊卖点心开始,顶着各色男人的觊觎与绅士,摸爬滚打走了下来。
自打夫家家道中落之后,她就再也没跟李光祖见过面。
今日,他亲自上门,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没安好心。
“来吃饭的话去前面找个地方坐,其他的事情,恕我不招待。”许霜冷着脸。
“许掌柜这个态度,多少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了吧?”
“你没资格说这句话。”
“哎呀,敌意这般重可不应该,毕竟没有当初那些事,也就没有现在的你嘛!”李光祖毫无愧疚:
“商场如战场,我不过是抓住了机会而已,这很正常,许老板如今也已经算是混迹商场,怎么会不清楚这个道理呢?”
许霜冷声道:“商场也好,战场也罢,反正我不会对自己的朋友落井下石。”
“无所谓你怎么想,这次我来,是先收购云香楼。”李光祖伪善的面具终究维持不了多久:“价格你可以随便开,也算是告慰你那亡夫的在天之灵。”
现如今,布庄的生意急转直下,论营业状况,完全无法跟林言比,再这样下去,就算对方连铺面都没有,也照样有可能赢得了他。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吞下一个足够庞大的经营体,来扩充产业。
毫无疑问,云香楼就是最好的选择,只要接手过来就可以直接盈利,生意火爆,就算付出再多资金也能够迅速回流,稳赚不亏。
“他用不着你这种人的告慰。”许霜断然拒绝:“至于云香楼,永远都只可能属于我,如果我们之间一定要做个了断,那也只能是我收购你的布庄。”
“云香楼我都要定了,既然你那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的手段,与其顽抗到最后一无所有,不如趁现在多要点儿,我还能满足你。”
“来人,送客。”许霜径直上了楼。
几个大汉适时挡在了李光祖眼前。
他咬着牙喊道:“许霜,你记住,你放弃的是唯一一次跟我谈条件的机会!”
许霜知道,他一定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对付她。
但没想到,这次动作那么快。
不到半个时辰,便有官兵上门将云香楼查封,给出的理由竟然是有人吃了云香楼的菜然后死了!
可当许霜问及所谓死者的信息,以及是否找仵作验尸时,却没有一个衙役能说得出来。
很明显,这就是赤裸裸的栽赃嫁祸。
但她却无能为力……
很快,云香楼被封的消息,在整个县城传遍,大家议论纷纷。
有人说是掌柜得罪了人,还有人说是云香楼有人在吃食里下毒,甚至什么云香楼掌柜私藏朝廷重犯的说法都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有一面之缘,萧金雅却有些牵挂许霜。
云香楼一封三五天,都没有要解封的意思,她莫名觉得有点儿不安……
林言看出她心事重重:“怎么,担许掌柜?”
“云香楼突然被查封实在有点蹊跷。”
“如果涉及到什么恶性的案件,官府必定会给出公告,现在显然没有,但如果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又为何迟迟没有解封?”林言说:“这事情绝对有问题。”
姓何的滥用私权到那种地步,冤枉人的事情对他来说恐怕也是手到拈来,只是,不知道他突然针对云香楼是为什么……
“听说有人在官府门口击鼓鸣冤!”
“对啊,他们说好像还是个美人儿呢,穿着一身红裙子。”
“该不会是被负心汉抛弃的吧?”
“走啊,去看看。”
突然,一群老太婆挎着篮子一边叽叽喳喳的聊天,一边踩着小碎步,以她们最快的速度赶往县衙。
鸣冤、美人、红裙……
林言跟萧金雅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往衙门的方向跑。
此时,县衙大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他们都在对着击鼓的女子指指点点。
按照礼法,普通人报案要先由下级县官员受理、审核,然后再决定是否需要对簿公堂。
只有案情紧急或者有重大冤情的时候,才可击鼓。
“这女人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