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夫很快被请进宫来,给慕容玄一番诊脉,得出了和陈院判一样的结果。
佑安帝沉声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牧大夫面不改色的点头应下:“古书记载,这两心绵的蛊虫古怪至极,不过草民有法子压制蛊虫毒性,叫太子殿下无性命之忧。”
佑安帝听得一头雾水,不过听到最后,直到了太子有救,神色微微松了一些:“好,先给太子解毒。”
陈院判也跟着松了口气,虽然自己不如这乡野大夫会解毒,但至少自己诊出来了呀,嘿,没丢太医院的人!
只见牧大夫拎起小药箱,掏出银针,在太子身上扎扎戳戳了一针,太子扭头又吐出几口血来,面色倒是红润了起来,但人还是闭着眼。
佑安帝皱眉:“怎么还在昏迷?”
牧大夫不紧不慢道:“回皇上的话,太子殿下的脉象已经趋于平稳,毒也压制住了,一会儿就醒了。”
佑安帝听他说的都是好话,到底又安心了些,听他说得模棱两可的,又问了句:“一会儿是多久?”
“最迟,也不过三个时辰便会醒来了。”
三个时辰后,天黑了。
然后太子还是闭着眼。
佑安帝十分焦躁,他好不容易想起来对这个自小养在宫外的儿子弥补一些父爱,结果儿子就中毒不醒了,叫他那颗热情澎湃的慈父之心,根本就无处安放。
“你不是说三个时辰,太子怎么还未醒?”
牧大夫也跟着皱了皱眉:“草民也十分奇怪呢,明明,毒已经解了呀......许是草民诊断有偏颇,不如,叫太医们来把把脉?”
佑安帝觉得这话十分有理,转头叫院中跪着的一群太医进殿来。
陈院判哆哆嗦嗦地给太子诊了诊脉,脉象时虽然有些弱,但一点也不像方才中毒时死沉,再看太子的脸色,红润温和得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甚至大着胆子去翻了翻太子的眼皮,也只得出一个和牧大夫一模一样的结论:“回皇上的话,殿下脉象虽弱,但体内毒性已解,性命无虞。”
佑安帝就更暴躁了:“那你们倒是说说,性命无虞,为何还不醒?”
“虽然已经解了毒,但殿下一贯体弱,那蛊毒霸道又伤及肺腑,苏醒的时辰自然比常人要更久些......”陈院判满头大汗,还不忘在心里埋怨牧大夫,明知道太子体弱,谁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啊?
就不能像他一样说得模棱两可些嘛,非要说个准数,这不是故意惹怒皇上嘛!
佑安帝也是较上劲了,太子没醒,太和殿里谁也不许走,他叫人给太子强灌了一些参汤吊着,自己则在太子床前守了一夜。
结果到了第二日。
佑安帝更怒了:“太子为何还未醒?”
牧大夫和那跪了满地的太医,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太和殿中满朝文武被迫困了一夜,人人忧心忡忡的,众人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触怒天子。
佑安帝一脚踹在陈院判身上:“你不是说太子今日就醒?他为何还不醒?”
陈院判被踹倒在地,忙不迭地爬起来磕头请罪,他实在不知道啊,明明毒已经解了,就算再体弱,睡了一夜也该醒了吧!
幸好一旁的牧大夫及时开了口:“皇上,草民忽然想起些古籍记载,可否容草民和陈太医一同会诊?”
佑安帝烦躁地摆了摆手:“准,太子若是再不醒,朕要你们陪葬!”
陈院判感激涕零地看了眼牧大夫,提心吊胆地收好自己的小命,去跟牧大夫去探讨对策去了。
......
石公公在慎刑司守了一夜,等都快受不住了,李大总管却满脸恐慌,哆哆嗦嗦地来跟他汇报:“石公公,方才上刑,人没受住,死了...”
石公公一听这话,魂都要吓飞了。
他翘起兰花指,指着李总管怒骂道:“你不想活了呀!这么要紧的人证,你说,你把人给审死了?咱家瞧着,你别是跟那狗东西一伙的吧?”
李大总管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石公公,小的哪敢呀!正常来说,七十二道刑法,都不是要命的,再不济的身子骨那也能受个十来道,谁知道这狗东西,他才受了六七道就吐血没了呀......”
石公公冷哼一声:“咱家就算这么跟皇上说,皇上也不会信你的。”
李大总管生怕自己被牵连,情急之下灵光一闪:
“石公公,小的真是清白无辜的呀!依小的看,这狗东西肯定是自己心虚,受不住刑,又不敢得罪背后指使之人,才畏罪自尽的!您不如派人去他的住处查一查......而且,他方才吐的血都是黑的,怕不是早就中了毒了!”
石公公皱了皱眉,一边派人去那小太监的住处搜查,一边亲自在这守着,叫人去跟佑安帝说明情况后,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