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加长林肯的车中,任凭雨滴拍打玻璃,只是淡淡地注视窗外,听着那头工作人员的分析声。
“定位显示,黄小姐,到了澳门。”
男人突然回头,像是听见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他低声自语道:“澳门。”
·····
下午时分澳门最是喧嚣吵闹,而雨后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卷走了一切燥意。
黄清禾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一把雨伞,她推着凯恩的轮椅,与其穿梭在一条极具澳门特色的浅黄油漆的小巷之中。
二人的目的地并不是澳门那些繁华之地,而是福隆新街和宜安街连成的那条老街。
这里鱼龙混杂住着各种人,40年代后澳门禁毒禁黄,这里虽然不再是流金淌银藏污纳垢的销金窟,却也依旧不算多平和的地界。
选择藏在这里,就胜在,不似大酒店那般容易被人查出来,很多黑旅馆,住进去老板记不住也不会去注意你是谁。
在这里躲避等待,要好过光明正大的在大酒店里。
在将凯恩推至他的房间时,他突然转过头去,看着黄清禾。
“清禾,等我们到了英国,就都重新开始了,那个魔鬼不会再找到你了。”
黄清禾听见这话笑了笑,真挚的眼眸看向他,“凯恩,谢谢你没有抛弃我,我害你成了这副模样,你却依旧选择带我走,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凯恩低下头,微微红了眼睛。
“没事,以后我会替耀辉哥照顾你,清禾,别怕,我永远会保护你的。”
黄清禾听了这话很感动,感激地拥抱了凯恩一下。
“新项链很好看,清禾。”
凯恩似乎想要调节二人之间莫名悲伤起来的情绪,于是这样说道。
黄清禾回神,用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东西,眼神有些嫌恶。
她没有向凯恩解释这个耻辱的项链的由来,而是心里默默想着,到了英国,她就算花光积蓄也要让人把她脖子这破项链给拆了。
将凯恩推至房间内后,黄清禾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躺在狭小潮湿的床铺上,焦灼地等待夜晚降临。
距离登上飞机还有七个小时。
这个时候了,以周聿泊手眼通天的本领,不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跑了。
他此时又在计划着什么呢?
黄清禾按了按自己酸胀的脑袋,坐在镜子前。
镜中的自己长发及腰,在周家这十年,她被打造成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可是此时,她偏要违背所有人的意愿,选择逃婚。
前路会是如何,她不知晓。
她开始回忆周聿泊这个魔鬼这几日的所作所为。
顿时觉得讽刺和可笑。
这个男人,偏和她玩的这场游戏,只是为了满足他低端的恶趣味,偏执又霸道。
他就那么自信,觉得自己能掌控所有人吗?
那她,偏偏就是不想要他得逞。
黄清禾拿起桌上的剪刀。
‘咔嚓——’两刀利落。
长长的一大段头发散落地面。
黄清禾那头及腰长发顿时变成了到锁骨前的短发。
这是一种割断过去的决心,也是为了在逃跑时不容易被发现。
黄清禾将两缕厚厚地头发放在梳妆台上。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恼人的声音。
黄清禾警觉,向着楼下望去……
·····
夜幕时分了。
周聿泊在手下打开车门后,缓缓下车,站在巷口的外面。
澳门的有些路面都太窄,根本进不去车。
男人就站在那,任凭凉风吹皱他的衬衫,而巷子那头的赌场内灯火不息。
“老大,已经封锁好了。”手下匆匆来报。
周聿泊点头,走进狭小的巷内。
进入那家黄清禾和凯恩住的小旅馆。
坐在门口的秃头老板看见周聿泊身边的阿伦等人提枪走进来,顿时惊慌地站起身。
“你,你你们……”
“这女孩住在哪儿?房间钥匙给我。”
周聿泊简明说完,一旁的阿伦就掏出一张黄清禾的照片。
秃头老板闭着眼冒了一头汗,终于回想起那位漂亮到过目不忘的少女。
这年头谁也犯不上为了几百葡币拿命赌,于是很快秃头老板就把房间号和钥匙一并给了周聿泊。
周聿泊没有带手下一同去。
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就像是狼王看见了可口的猎物,马上就要到嘴边进行的凌虐,肾上腺素都在飙升。
周聿泊打开门。
窗户口一阵凉风袭来,他也愣在了原地。
屋内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