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清禾眼睫微颤,流淌着泪痕的小脸此时煞白一片。
“你想得美。”
“我永远不可能成为你的禁脔,我拿你当亲人才想要和你处理好关系,既然你非要逼我,那……”
“那你别怪我和你翻脸!”
黄清禾握紧拳头,眼里纵然积攒着不少泪水,可却表情坚毅,满是倔强和委屈。
周聿泊那静谧幽深的眼眸中漾起些许微光,他勾起唇角坏笑。
这软骨头从小到大性子就绵软,不爱强出头,也不会说什么重话。
就连今天生气成这样了,也只会说些不痛不痒的威胁。
她或许根本不知道,她此时大声呵斥人时,气得浑身发抖又音腔软糯的模样,根本没半分威慑人的气势。
就像是只没断奶的猫,在那冲着雄狮张牙舞爪虚张声势。
“一点也不可爱。”周聿泊掐了掐黄清禾的小脸,面露嫌弃。
女孩反感地甩开他的手,一巴掌拍了上去。
倏尔,男人那双白皙的手背上浮现一片红印。
“黄清禾,我好像听说,那个叫凯恩的鬼佬是住在伦敦的贝德蒙西区吧……”
听见凯恩的名字,黄清禾立刻抬起湿漉漉的眼眸,怒目而视。
他又在威胁她!
凯恩好不容易逃离了港岛,以这个疯子的实力,绝对能派人追杀到英国本土,毕竟他的雇佣兵连国家元首都敢杀,别提是凯恩一家了……
想到这,小姑娘白净圆润的小脸上滑过委屈生恨的泪水。
“变态,疯子!我恨你!”
黄清禾实在气急了,伸出手,想要甩他一巴掌,可刚举起马上又无奈地落下了。
她擦了把泪水,故作坚强地转身,飞奔回楼上,趴在柔软的床上大哭。
面对女孩的怒火,周聿泊双手插兜,没好气地回眸。
这小屁孩乖的时候,讨好温顺,狗脾气上来,也蛮横得不行。
周聿泊烦躁地皱起眉,他算是明白了,这是上赶子给自己养了个祖宗。
他抽出根烟,叼在嘴里,而这时阿伦敲门走了进来。
“泊哥,许警sir找你。”
周聿泊垂眸转身,提脚走出别墅。
·····
第二天,黄清禾下来去冰箱里找些冰块,来敷一敷昨晚哭肿了的眼睛,却发现,沙发处有一道与平常不一样的光景。
高大的男人翘着腿靠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的国际新闻,他似乎刚洗完澡,走近了就能闻到浓厚的沐浴露香。
黄清禾将冰块包裹在布料里,心里思考,他今天怎么这么闲?
这段日子以来,他的工作很繁忙,也不知道他是忙着怎么对付阿爸的,黄清禾常常能‘不小心’在他嘴里,听见他不屑地嘲讽两句阿爸。
可却没有哪天他能这么悠闲,早晨十点多钟还能在这悠哉游哉地睇電視。
“黄清禾。”
“啊!”女孩思考得太入神了,被他突然叫名字吓了一跳。
紧接着,她就看见周聿泊戏谑地看她一眼,“吓炸毛了?”
黄清禾回神,怂怂地垂头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猫,哪来的毛给她炸?
而女孩不知道的是,在男人眼里,她就是个亲疏不分的臭小猫。
两人处在同一空间里,却都不再说话。
周聿泊依旧看着国际新闻,女主持人在那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匈牙利开放其与奥地利接壤的边界,大批东德人民逃往西方。
他有预感,柏林墙的倒塌势在必行,而苏联的影响力,早就走向颓势,这个世界的格局,或将……要变化了,家族的军火生意,若不站准时代趋向,终将走向灭亡。
而此时的女孩,用冰块舒缓着肿痛的眼睛,不打算理睬刚刚他的话。
昨晚哭了一场的她,总结出一套真理,那就是人善被人欺。
她就是表现对他太好了,给他过生日,还关心他是否受伤!
明明是拿他当成亲人去关爱,结果他就是想要囚禁折磨她,满足他变态的欲望!
女孩心里一通乱骂,暗暗下定决心,她这次绝不和他和好。
黄清禾出神地捏着手里的冰块,就冰块连嘎吱嘎吱作响都没意识到。
周聿泊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到现在,这小屁孩甩脸子的模样,不服输但还不敢说。
他昨晚解决了九龙那派的麻烦,心情大好,所以也懒得理她。
不一会,女孩将冰块放下,准备回屋。
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和他待着。
黄清禾刚抬脚,就听见那头传来淡淡的声音,“明天那老不死回来,温莎伯爵家举办晚宴迎接他,届时,我们宣布婚讯。”
黄清禾脚步停下,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