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她早应该想到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有那么一瞬的,她觉得程萱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都充满了一种敌意。
但那样的眼神,也仅仅只有一秒而已,以至于,让秦暮楚都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不过,有敌意也正常吧!现任与前任的关系,总归不会太和谐,换她,她也不高兴啊!
这一点觉悟,她秦暮楚还是有的。
“秦医生,你怎么也来了?”程萱莹笑问一句。
“我让她来的。”
楼司沉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椅里,微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报纸。
程萱莹回头,不解的看向楼司沉。
楼司沉仍旧没有抬头,只不疾不徐的解释一句:“手头上有些紧急资料需要整理,所以让她过来了。”
果不其然!
他就是让自己过来给他打杂的。
秦暮楚只冲程萱莹尴尬的笑了笑,就找了个离他们俩比较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保持距离,方为上上策。
而一直在阅报的楼司沉,此时此刻,面色却较于起初明显阴郁了许多。
秦暮楚托了他们的福,倒是难得的享受了一回飞机头等舱。
可登机之后,在见到前方坐着的那一双人儿时,她郁闷了。咬了咬下唇,硬着头皮在自己的座椅上坐了下来。
正前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楼司沉,以及程萱莹。
此刻,两人正耳鬓厮磨的在热络的交谈着什么,那亲近程度,简直都快要面贴面了!
不知怎的,秦暮楚只觉这一幕看起来,格外的刺眼!
她慌忙把脸别开了去,假装看窗外。
耳畔间,又响起程萱莹那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想让自己尽可能忽略掉的,可无奈,那声音钻进她的耳膜间,就径直往她的心尖儿上蔓延而去了。
一声一声,像尖刺一
般,扎在了她的心口上,尤为明显。
其实程萱莹的声音并不大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可她就是听见了,且还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秦暮楚忍不住想,那个男人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开心的话,能够让她高兴成这样呢?可在她秦暮楚的印象里,那个男人向来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语来哄女孩儿开心的。
或许,人真的会慢慢改变吧!
只是,改变他的那个人,不是自己罢了!
秦暮楚登时觉得胸口一疼,缓缓地闭上了眼去,强逼着自己进入睡眠状态。
睡了,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样,才好!
飞机飞快的没入云端,头等舱里安静的只听到轻轻地翻阅纸张的声音。
许是因为太疲惫的缘故,周边,所有的医生们全都进入了睡眠状态,唯有楼司沉一个人还仍旧保持着清醒。
他向来不习惯在公共场所睡觉。
低眸,翻阅着手里的杂志,却听得身后一道窸窣的声响,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一眼,拧眉。
就见椅子上熟睡的秦暮楚,此刻因为冷的缘故,已经把自己娇小的身躯全数缩成了一团,双手交叉紧搂着自己双臂,试图以此来给自己取暖。
而她的毛毯,被她坐在了屁股底下,却还不自知!
楼司沉皱眉。
这个笨女人!
他伸手,按下了头顶的服务按钮。
很快,身穿制服的空姐,噙着微笑,走上前来,低声礼貌的询问他:“先生,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楼司沉把手里的毛毯交给空姐,“麻烦替后座那位女孩把毛毯盖上,谢谢!”
空姐闻言,稍稍愣了一下,而后,笑开,“好的。”
接过他手中的毛毯,轻步走上前去,替身后熟睡中的暮楚把毛毯盖上了。
暮楚感觉到身体上的一丝温暖
,她下意识的拢了拢毛毯,翻了个身,而后,再次毫无防备的睡了去。
楼司沉不动声色的继续低头翻阅手中的杂志,仿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两个小时之后,飞机安全着地。
秦暮楚醒来后,见到身上的毛毯,颇为意外。
这会儿,头等舱里其他人员都已经相继下机,空姐站在前方不远的位置主持着秩序,秦暮楚拎着行李走过去,冲她微微一笑,感恩道:“谢谢你给我的毛毯。”
空姐莞尔一笑,“毛毯可不是我的。”
秦暮楚只以为是自己搞错了人,却听空姐笑说道:“毛毯是那位先生给您的。”
“嗯?”
秦暮楚顺着空姐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意外地,见到了楼司沉。
过道里,他笔直的身躯,凭窗而立,剑眉深敛着,目光投向玻璃窗外,似若有所思,然面无表情的峻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