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我给我爸输血的事儿吗?”楼司沉又问暮楚。
暮楚点头,“记得。”
“我不是我爸的亲儿子!”
“……”
这个可能性,暮楚其实早已想到了,“这就是你对我避而不见的理由?”
楼司沉摇头,目光深深地盯着暮楚,他继续说道:“2多年前,我妈被她的好闺蜜设计陷害,给她吞服了一种下三滥的药,然后找来了一个男人,强行睡了她。而我,不巧,正好是那次留下的恶果!”
暮楚惊愕的看着他,“怎……怎么会这样?你……”
一时间,暮楚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才好,只伸手过去,握住了他冰凉的大手,“你别这么说你自己,什么恶果不恶果的,这跟你没关系!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你妈那朋友,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朋友才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呢!你妈可真是遇人不淑。”
暮楚实在不耻这种所谓的‘朋友’,这根本连做人的基本底线都没有了!这一刻,暮楚不由有些心疼起王绮丽来。
被朋友背叛,又遭人强奸,这种双层打击,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来的。
楼司沉反手将暮楚的小手置于自己的手心里,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半晌,才沉哑的开了口,“当年设计陷害我妈的那个闺蜜,她叫……李善春。就是,你妈!”
“……”
话落,那一刻,楼司沉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只小手,蓦地一僵。
她的脸色,陡然刷成惨白。
脸上的神情,略显慌乱,“怎么可能?”
暮楚不信,也不敢相信。
她仓皇失措的把手从楼司沉的手心里抽了回来,刚还暖融融的小手,此刻已经冰得像块生铁,她摇头,“我不信,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妈怎么可
能会是那么坏的人?”
楼司沉抿唇不语。
暮楚起了身来,“我回去问问她!”
楼司沉伸手,又重新把她拉回了自己怀里,“先把我们的事说完……”
暮楚此时此刻,一颗心乱得跟织了一层蜘蛛网似的,听得楼司沉这么说,她只得强压下心里所有的烦闷和焦急,点点头,“好,你说。”
楼司沉把唇贴在她的耳廓处,沉声低语道:“我希望,无论我们的父母之间有任何的过节,都不要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情绪,行吗?我承认,起初我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真的非常上火,我甚至明知道你是最无辜的,但我还是忍不住的有些生气,那几天我不想看见你,生怕一见到你,就会想起我母亲所遭受的那些痛苦,想到自己因为那件事而承受的伤害,所以我尽可能的避着你,想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
楼司沉说到这里,一声长叹,猿臂把怀里的暮楚锁得更紧了些,问她:“我的心思,你能明白吗?”
暮楚的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无声的往外滴落。
他的心思,她怎会不明白呢?
六年前,自己何尝不是与他一样?她痛失在母亲编造的谎言里,深以为母亲是被他母亲所害,她也同样将所有痛苦的情绪迁怒给了他。
“我要回去问问我妈……”
暮楚其实不是不信,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她把脸埋入楼司沉的胸膛里,两只小手无助的揪住他的衬衫领口,抑制不住的痛哭出声来,“司沉,我妈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如果是,我代她向你和伯母道歉,好不好?呜呜呜呜……”
暮楚的情绪非常激动,在他怀里,哭得浑身直抖。
楼司沉的这一番话,无疑,是让她心里所有对母亲
的那份崇拜,都一瞬间震成了粉碎,而她的三观也仿佛一下子遭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当真有些抵不住了。
楼司沉自然知她心里的难受,在她心里,她的母亲一直都是善良的,美好的,可突然一下子就成了个她嘴里卑劣的恶人,换作是其他任何人,大概都难以接受。
楼司沉抱过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大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我早该猜到你会这样的……”
“呜呜呜呜……”
暮楚扑在他怀里哭得更凶了。
其实,到这时候,暮楚几乎已经相信了楼司沉这番话,她知道他不似自己这般冲动,遇到这样的事情,他定然会理智求证,而后才会跟她讲出实情。
而这事,从他口中说出,便已经很好的说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暮楚难受的不单单只是因为母亲美好的形象在自己心中彻底崩塌,还有的是愧对楼司沉,更愧对他的母亲,而这份愧疚,就像虫子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在啃噬着她敏感的心脏。
暮楚不知哭了有多长时间,只知一双眼睛已经肿得像两颗核桃了,楼司沉抽了纸巾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一会儿眼睛得敷敷,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