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是不会让你要挟到他的!”
暮楚说着,忽而起身,“砰”的一声,就直直朝水泥墙上猛地撞击了过去。
血……
一下子就从额头上涌了出来。
暮楚只觉头晕目眩得厉害,耳畔间却听李善春阴阴沉沉的声音想起,“没事,你想死就死吧,你以为我在乎你,呵!你想多了,你有什么能耐?你以为你在我这里有多么重要么?我告诉你,暮楚,少给我耍花样,你的那点小心思我一清二楚,想用死来威胁我?那你大可放心,我告诉你,你死事小,坏了我的大事我让你好看,你死了就死了,大不了下次我再想办法把你女儿勾出来,想必她的利用价值应该比你更大才是,毕竟她可是楼司沉的亲骨肉……”
“李善春!你不是人”
暮楚坐在椅子上,仇视着她,额头上殷红的血水一滴一滴往下流着,只一瞬间的时间,就将她苍白的颊腮,染得通红。
那模样儿看起来,尤为的触目惊心。
她的身体,还在轻微的抖动着,“你不要碰她!我不许你碰她”
李善春的脸上却始终淡漠如水,她把暮楚重新在椅子上安置好,连同她的脚也一并捆了起来,让她一动不能动,“想要她活得好好地,就乖乖的配合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暮楚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早已没了人性!
李善春伸手,抹开了她脸上的血水,动作不轻,惹得暮楚抽痛了一下,下一秒,避开了她冰冷的手去。
“别碰我!”
“楚楚……”
李善春的声音已然沙哑,她的手指,犹在女儿的脸上轻轻抚摸着,看着她的眼睛里似有浓郁的情绪在流窜,“你说,如果让你在我和孤狼之间做一个选择,你又
会选谁呢?”
暮楚闭上了通红的双眼。
这个问题,她拒绝回答,当然,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事情没有到达那一步之前,她永远没法知道自己内心真正的答案。
她不回答,李善春倒也不急,只轻轻一笑,又问道:“那你和我那份手稿,你认为他会如何选?”
正问着,却倏尔,废弃工厂的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了来,一群黑衣人端着机枪,井然有序的涌了进来,两边排开,一瞬的时间,就将李善春团团困住,逼近了角落里。
楼司沉一席黑衣,有如王者一般,站在黑衣人正中间。
他面色冷然,漆黑的深眸里冰霜遍染,没有半丝温度,有的只是地狱修罗般的肃杀之气。
视线冷冷的盯着李善春,那气势,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李善春到底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仍是半点慌乱都没有,冰冷的枪械抵在暮楚的太阳穴上,一丝冷笑,“若是不想看着她死,就乖乖的配合我!孤狼,你应该最清楚我的本性,今儿若是我死,那么,你的女人定然会给我当陪葬!”
暮楚冷得浑身打抖,却不是身体冷,而是心冷!
心,彻底冷到了极致,几乎冷冻结冰。
“妈,我是他女人的前提,是你女儿!”
暮楚寒心的提醒她,眼底早已被一层水雾所漫染。
李善春却并不为所动,只是冷笑的看着楼司沉,“孤狼,让我看看,你为我女儿到底能够牺牲多少……”
她说着,忽而,从手里抛出了一瓶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出去,楼司沉顺手接了。
“喝了它!不然,我让她死!”
李善春说着,抵在暮楚额际间的枪械逼近了一下,手指放在扳机上,随时有扣下来的
意思。
查里夫人的枪法,向来以快、狠、准闻名,若她想要谁的命,一般人根本从她的枪下逃脱不开。
这一点,楼司沉很明白。
若她李善春这一枪真的下去了,那么,暮楚定当必死无疑。
楼司沉看着手心里的玻璃瓶。
瓶身很小,很精致,里面装了不过就几滴水而已。
可这水……
他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五味毒。
无色无味,却能在短短数秒之内,腐蚀五脏六腑,索人性命!
陆岸琰自然也是一眼就瞧出了那水里的蹊跷来,“三哥,不能喝!”
“别喝!”
暮楚虽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从她母亲手里拿出来的东西一定不会是好东西。
她红着眼,摇头嘶喊:“不要喝!不要喝!”
她死没所谓,可是,她不想让楼司沉因为她而受一丝半点的伤害。
楼司沉握着玻璃瓶的手,微微收紧了力道,深沉的目光直直的望着对面的暮楚,那视线,深而不见底,“我说过,有我在,你不准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