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楚的眼泪,一瞬间,“啪嗒啪嗒”就从眼眶中滑落了出来。
是他,真是他!
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那冷漠如冰川的高贵气质,是她这一辈子都无从忘怀的!
可是,他怎么了?他怎么会坐在轮椅之上呢?
暮楚穿着演出服的身躯轻微的颤抖着,那双含泪的水眸直勾勾的盯着轮椅上的楼司沉,视线一瞬不瞬,那灼热的目光,有如火焰一般,似是要生生将他灼出个洞来一般。
而轮椅上的男人,却仿佛是根本感知不到她的存在一般,他清冷的目光始终平视前方,那双如墨般漆黑的深眸里,没有半分半点的的情绪变化,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
正当这会儿,“叮”的一声,电梯停下,暮楚身后的电梯门缓缓地打开了来。
数秒后
“小姐,请你让让,我们到了。”
说话的是刚刚那位气质妩媚的妖艳女人。
她双手搭在楼司沉所坐的轮椅上,推着他,欲出去。
暮楚僵硬的抬眸看了她一眼,转而,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了跟前男人那张冷峻如斯的面庞之上。
她的视线,仍是那样直勾勾的,像是要生生把人看穿看透了一般,眼泪却犹如断线的珠子般,不住的往外流。
暮楚想,她是不是又在做梦了……
轮椅上的男人,似是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一般。
他微抬下巴,清冷的目光迎上她含泪的眸子,“小姐,麻烦你让让。”
他神色淡漠,疏离。
看着她,且像看着一位陌生人一般,那双重墨的幽潭里,寻不出半分半点的起伏。
暮楚神情震了一震。
听得他的话,她竟乖乖地往旁僵硬的挪了挪步子,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道来。
女人推着他离开,走前,却像看怪物一般的多
看了暮楚一眼。
而轮椅上的他,却始终没有回头过。
目光站在电梯里,怔怔的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抱着头套的手在不住的打着抖儿。
电梯门缓缓阖上,直到彻底不见了那抹身影之后,暮楚这才猛地回了神过来。
她忽然像患了失心疯一般,失控的大力拍着闭合的电梯门,“开门!开门”
拍了几下,暮楚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门是拍不开的,她心急难耐的去按电梯楼层,想以最快的速度冲出这扇门去。
“你干嘛呢!这电梯门能拍吗?有点常识行吗?”
“就是!急什么呀!”
“真是的……”
电梯里的其他人开始不满的吐槽起来,可暮楚却似完全没有听到,目光只一直盯着头顶那个红色的楼层数字。
电梯在下一层停了下来,门“叮”的一声打开,她抱着手里的灰太狼头套,有如百米冲刺般的,就冲出了电梯,径直往楼梯口奔了过去。
她“噔噔噔”的冲下了楼。
然而,长廊里,哪里还有刚刚那个男人的踪影?
“司沉!”
她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满楼层的找着。
推开一间一间门诊,心急如焚的喊着他:“司沉!”
“司沉……”
所有的医生病人都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她,可暮楚哪里有心思顾及这些?
“司沉!”
“司沉”
没有!
哪儿都没有!
暮楚把整一层楼找遍了,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
他就如同一场泡沫一般,转瞬的时间里,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刚刚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暮楚站在长廊的尽头,失魂落魄的望着里面来来回回走动的陌生人群,伤然的眼泪,有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啪嗒啪嗒”从眼眶
中滑落了出来……
“司沉……”
“是你吗?”
“是你回来了……”
可是,人呢?
骨科
戴着老花眼镜的老教授,正与轮椅上的楼司沉说着些什么,但他的思绪似乎并不在此,老教授两次叫他,他都没有回应,目光只是深远的看向窗外,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贴身保镖李薇安自然也察觉出了他的异样来,似乎从电梯里出来后,他就这样了。
“BOSS?”
李薇安小声提醒了他一句。
“嗯?”
楼司沉这才回神过来,目光看向对面的老教授,“老师,我的情况,您直说就好。”
老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沉沉的叹了口气,“只怨老师我学识过于浅薄……”
这话,楼司沉自然一听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