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了?”
楼司沉伸手替暮楚拭泪。
暮楚抽噎一声,委屈的控诉他,“你欺负我!”
楼司沉盯着暮楚的眸光,沉了又沉,眸底有复杂的薄光闪烁着,喉头收紧,认真的回她:“正因为不想欺负你,所以才坚持不碰你!”
他说着又替暮楚拢了拢肩上的外套。
结果,暮楚的眼泪,流得就更急了些。
见她哭得更厉害,楼司沉也只好同她解释,“你以为我不想要吗?”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上一次要女人是什么时候吗?”
他滚烫似火的目光,紧迫的凝着暮楚,似是要将她点燃烧溶一般,“我现在告诉你!你是我楼司沉的第一个女人,是唯一的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明白吗?十二年前,我舍不得碰你,十二年后的现在,也一样!”
一句‘舍不得’,让暮楚的眼泪,顿时如雨一般,倾盆而至。
她知道,他在害怕……
怕她承受不起,他将来的离开。
不曾拥有,也就没有所谓的失去。
而暮楚呢?
与之相反的,她很想要拥有他,想要力证他在自己生命中的存在!
“答应我,好好爱惜自己。”
楼司沉紧了紧她身上的外套,漆黑的深眸沉沉的凝着她,“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因为,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又或者说,很少很少了……
暮楚握住他的大手,把脸埋在他温热的手掌心里,贴得紧紧地,眼泪却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
其实暮楚一直想问他,这一次别离后,他们会不会还有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又或者……
他们将永远不再见!
又或者,他们从此以后就……阴阳两隔了!
可这话,暮楚怎么可能问得出口!
她又哪里敢问?
楼司沉重新把暮楚送回了隔壁她的房间。
关门的时候,暮楚仍旧恋恋不舍。
“进去吧!好好睡一觉。”
“你的腿真的没事了吗?”暮楚的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一脸担心。
“没事,一点小疼而已,受得住。”
暮楚咬了咬下唇,有些懊悔,“我就不该去什么赌场的!”
“难道我连这点用处都没有了?”楼司沉漆黑的深眸里似染着几许苦涩。
暮楚眼眶一红,“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楼司沉伸手揉了揉暮楚的脑袋,“逗你玩玩而已的。赶紧的,睡觉去吧!太晚了,我也累了。”
他知道,只有这样说,暮楚才会舍得进门。
“那你赶紧去休息吧!快去快去!”
暮楚轰他。
“你先进去。”
“我看着你走。”
楼司沉摇了摇头。
暮楚无奈,“那我关门了,你一个人好点,早些休息,知道吗?”
“知道。”
暮楚这才终于不舍的把门给阖上了。
在她的门外站了数秒后,楼司沉才缓缓折身,拄着手杖往自己的房间走了去。
暮楚洗过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没办法让自己入睡。
满脑子里都在想着楼司沉同她说的那番话,越想,心越疼,仿佛被人拿着锋利的锯子在来回狠狠地拉扯着一般。
眼泪,一瞬间从眼角涌了出来,沾湿了她的枕头。
她又飞快的把泪水抹了去。
翌日
上午十点时分。
暮楚洗漱完毕,从楼上走下来。
楼司沉正坐在客厅里看书,李薇安仍在他身侧守着。
见她下来,楼司沉从书本里拾起头来,“先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后,我们出门。”
“出门?”
那一刻,不知是不是暮楚的错
觉,总觉得李薇安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包涵着一种怨念,又或者是憎恨,厌恶?
“先去吃饭吧。”楼司沉催她一声。
“我们去哪?”
“荒漠。”
“荒漠?”
那确实是暮楚一直都很向往的地方。
“你会喜欢的。”
“可是……”
“先吃饭。”
楼司沉显然不打算再同她继续讨论这个问题,而是低了头下去看书。
暮楚只好先去餐厅吃饭了。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的缘故,总觉得李薇安看自己的眼神特别不对劲。
怎么了?
暮楚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早餐解决了,又重新回了客厅里找楼司沉,可客厅里哪里还有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