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陆岸琰的电话再次响起。
“陆少,我们调取了幼儿园附近最近一个月的监控,监控显示,这一个月里一直都是您母亲和司机一起去幼儿园接小少爷的,但除了上个星期一。上个星期一似乎是您的大嫂曲玉溪和司机一块去的,这是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
陆岸琰的手机开的是扬声器,此话一说,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听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曲玉溪的脸上。
曲玉溪连忙解释道:“上个星期一,是婆婆让我去的。”
“是!”崔珍爱点头,“那天我正好忙,就让玉溪帮我去接箫箫了,打你们俩的电话,谁也不通,都忙得不可开交!”
陆蓉颜有些懊悔。
陆岸琰没说什么,目光只落在曲玉溪的脸上,看着她。
曲玉溪大概是被陆岸琰盯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岸琰,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怀疑我?你觉得可能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对箫箫……”
曲玉溪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那张清秀的脸上全是无辜和委屈。
“玉溪,你别委屈,怎么可能会是你呢!”崔珍爱袒护着曲玉溪,“你别跟岸琰计较,他现
在是太心急了,脑子里才有些乱。”
陆岸琰沉声道:“我并没有怀疑你!”
陆蓉颜坐在玄关口的矮椅上,暗暗冥想着。
她并没有去看曲玉溪,只是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情。
到底是谁绑架了箫箫呢?若是绑匪索要钱财的话,这会儿都已经一两个小时过去了,绑匪的电话应该早该打进来了,可是,没有!
那么,是仇家?可是,是什么仇家呢?她自认自己是没有结交过什么仇人的,那么陆岸琰呢?又或者,陆远山?他们位居高位,结交到仇家一点也不奇怪,可又有谁轻易敢动他们?如今谁人知道陆家后面是孤狼,有谁那么大的胆子会动他们陆家的人?
还有曲玉溪……
陆蓉颜抬头,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抹眼泪的曲玉溪。
而这会儿,陆岸琰的目光也正朝她看了过来。
陆蓉颜并不知道他眼神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这会儿也压根没有心思去猜,去琢磨,她只一味的在琢磨,绑架箫箫的人,到底是谁,到底谁有可能!曲玉溪真的有可能吗?她有绑架箫箫的动机吗?
动机……
动机……
陆蓉颜忽而想起,那天夜里曲玉溪在电话里跟自己
说过的话:
——你以为他为什么不想和你离婚?他不过就是舍不得箫箫而已!他想要给箫箫营造一个和睦的家庭假象,所以才一直不愿意与你离婚,一直假装讨好你,迁就你!可其实,岸琰爱的人是我……
想到这些,陆蓉颜不由打了个寒噤,浑身顿时一片冰寒。
会不会是曲玉溪为了让自己和陆岸琰成功离婚,而残忍到对箫箫下毒手?
可这个可能性大吗?平时从来就没有见她对箫箫露出过任何不好的迹象来,她会真的心狠到对一个小孩子下手吗?
而且,现在她根本一丁点的证据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靠猜的!若是现在自己就这样无凭无据的指控她,恐怕只会换来所有人的指责吧?重点是,如果暴露了,会不会就打草惊蛇了?万一曲玉溪见事情败露,对儿子下了毒手怎么办?
陆蓉颜越想,心里越乱。
手心里,不断地有冷汗沁了出来。
正当她慌神之际,倏尔,陆蓉颜的手,蓦地被一只同样冰冷的大手给轻轻扣住了。
是陆岸琰。
陆岸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面前。
他在陆蓉颜跟前蹲了下来。
他的手,稳稳地握着她的手
,试图让她心绪平稳一些,他低沉着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大,加上崔珍爱的哭声不小,所以,厅里的其他人压根听不到他们俩的交谈声。
陆蓉颜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有可能是被曲玉溪绑走的,她心里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更加气愤不平,但她并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来,因为她深知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她只把自己被他握在手里的小手收回来,但没挣开去,半晌,才轻声道:“如果真是她,请你以后对我和箫箫放手,当我求你!”
陆蓉颜沙哑的声音里,写满着决绝,以及……绝望!
陆岸琰抬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许久,喉头滑动了一下,只从唇齿间溢出一个沙哑的字眼,“……好。”
而握着她的手,越发重了重。
那一刻,陆蓉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有一滴泪不自觉的就从眼眶中溢了出来。
陆岸琰忽而伸过手,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陆蓉颜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