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苏曼汐怒道。
她想要挣脱,可毕竟是对抗一个成年男性的力量,毫无胜算。
苏曼汐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小鸡仔,被顾词安攥在手里,动弹不得。
“你给我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顾词安默不作声,并没有松手的意思,苏曼汐又气又恼,但是又怕碰到他胳膊上的银针闹出医疗事故,所以只好猛捶他的后背。
明明没什么力道,几拳下去,顾词安居然痛得龇牙咧嘴,一下子将苏曼汐的胳膊放开。
“顾词安,你太可笑了,你要是这样怀疑我,何必允许我给你治疗?”
苏曼汐气极了,握住刚才被他抓痛的手臂,满脸胀红。
“协议是你写的,我签了,那协议上每一条每一款都是为了保障你的利益!没有一条是为我考虑!就这样,我还是签了,你还要怎么样呢?”
苏曼汐越想越气,越气声音越大。
“你高高在上惯了,以为所有人都要顺着你的心情吗?更何况你也很清楚,我跟你的合作对我们双方都有利,干嘛搞得好像我欠了你一个亿?”
“我们初次见面就是一个误会,结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我,一会儿以为我给你老爹做特殊服务,一会儿以为我们医馆不干净,现在可好,还怀疑我和顾家煜有什么关系!”
苏曼汐突然觉得特别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居然掉了下来。
看到她脸上突然出现的晶莹水滴,顾词安一怔。
苏曼汐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她会慌乱,以为她至少会表现出那么一丝不自然,但是都没有。
苏曼汐真的很生气,歇斯底里地生气。
他看得出,要不是被良好的教养压抑着,苏曼汐真的会暴跳如雷,闹不好会真的抓起一把银针报仇雪恨。
顾词安沉默了。
可是,他刚才明明感到很不舒服。
那一根扎在某处的银针下面,分明牵扯起一片疼痛,那疼痛急促剧烈,瞬间从肌肉表层潜入内里,似乎迅速拧成一股刚猛的丝线,直击心脏。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决定质问苏曼汐。
毕竟,他经历过十五年前的灾难,他没办法对一个人产生绝对的信任。
尤其在她和自己达成合作之后,又跟自己的仇家深情拥吻,实在没办法不让人多心。
“好了,顾总,我给你的治疗到此结束吧,如果我们的合作还能继续,以后见面我一定离你三米开外,能不见的话就尽量不要见了。”
苏曼汐说着,开始把银针从顾词安的身上取下来。
即便心里又气又恼,她手下还是轻柔利索的,不一会儿就拆得干干净净。
顾词安几乎没什么感觉,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苏曼汐已经在给银针消毒了。
他想说什么,却不知怎么的开不了口。
他眼睁睁看着苏曼汐把银针收回医药包里,眼睁睁看着她背起包,推门而去。
苏曼汐走后,顾词安趴在那里愣了半晌。
他倒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心里莫名其妙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
那些感觉很复杂,而且飘忽不定,他试图抓住,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最终,所有的感觉慢慢在心里沉淀下去,堵得他胸口发闷。
晚上,顾词安来到云顶会所,走进自己的专属包厢,首先第一眼就看到了孟北宸手上的绷带。
没心思管闲事,顾词安坐下就开始喝酒,一身的冰冷。
他一进来,包厢里的其他人只觉得气温降了好几度。
蒋乐是个爱八卦的,看到孟北宸手上的绷带,立即凑了上去,一脸调笑。
“北宸哥,你这手怎么了?堂堂大院长,该不会跟人打架了?”
孟北宸笑了笑,炫耀似的朝蒋乐抬起绑着绷带的手,晃了两晃,“烫的,包得挺好看吧?”
蒋乐看着孟北宸的表情,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绷带,狡黠一笑。
“哎哟哟,我怎么嗅到了春天的味道啊?”
说着,他注意到绷带上的一条绑带,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字。
“‘同生堂’!嘿!你也去过同生堂了?”
蒋乐上次介绍同生堂的医师给顾词安,结果被这家伙误会,挨了骂不说,还不给自己解释的机会。
蒋乐也是个有脾气的,好几天没理他,结果后来再遇到顾词安,这小子才承认是自己脏心烂肺。
“是啊,同生堂的医师水平不错,怎么,你也去过?”
孟北宸看了一眼蒋乐,眼里多了几分试探。
“我没去过,我之前帮顾词安打听过治疗睡眠的医师,结果人家告诉我同生堂的医师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