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喉间泄出一丝小动物哀鸣般的声音,第一次被人骚扰,他是真的怕了。
陆则南是这块不大的天地里,他唯一感到有安全感的对象。他渴望的气息,渴望的温度,像他救赎的药。
他呜咽着,无意识地往陆则南怀里蹭去。
怀中的人帽子还没摘,把自己包裹成一个毛球,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缩。
陆则南心疼得要死,更想把欺负他的人狠狠揍一顿。
孙千树被陆则南外泄的杀意搞得胆战心惊,赶紧横在他和宣楷中间。
宣楷过意不去,低声下气地给易元赔罪:“元元,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你能不能原谅……我?”
话到嘴边,囫囵成“我”。他没有脸,为于然奢求易元的原谅。
易元没有回答,头越埋越低,小声央求陆则南:“陆哥,我们走吧。”
“好。”陆则南把他扶起来,到街边拦了辆出租车。
孙千树从称呼声和陆则南的动作中猜到是谁了,猛然间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小跑到易元旁边,“诶,弟弟,对不住啊,哥哥刚才不应该那样说你,你别往心里去。”
易元摇了摇头。
“元元——”眼看两人走远,宣楷从后面追上来,懊悔又自责,“对不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认为你是……”
易元身体一抖,显然不想听到那个词。
陆则南正好打开门,他赶紧坐进去。
他不想回答宣楷。
宣楷闭上了嘴,神色黯然地目送出租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