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说岳》,看了顶罐子的杂技,看了一会儿五大三粗的黑汉咋咋呼呼练假把式。旋即买了糕点和卤货进了澡堂子。好大一个木桶里面,围坐了好些个人,充斥着一股汗臭和臭脚丫子的味道。若非赵传薪闻臭液的味道习惯了,非得给他熏吐了不可。池子表面,浮着油膜、泥卷子,画面不用打马赛克,因为池子里的水浑浊的根本看不见底。他立刻召来伙计:“给我单独准备个木桶,添干净的热水,最好弄个雅间。”伙计臊眉耷眼:“客官,这个,真没有。”“没有雅间,在这旁边给我添个木桶也成。”“客官,这个也没有。”赵传薪眼珠子一转:“哎呀我头皮痒,哎呀水太凉,这澡我不能洗了,你退我门票吧!。”“……”伙计指着墙上挂着的一个牌子:“概不赊欠,概不退票。”伙计的话,引起大池子里的一群汉子哄笑。“莫非没长毛?不敢脱衣服?”“嘿嘿,他还矜持上了……”“当自己是娘们呢?”赵传薪大怒:“一群狗东西,真当马王爷没有三只眼?”他伸手,发动旧神坩埚烙印,将池子里的热量吸收。刚刚还嬉笑嘲讽的汉子,顿时抱膀子:“哎我焯,咋这凉呢?”“冷飕飕的。”“伙计快去瞅瞅,他妈的煤涨价了不成,咋不烧火了?”赵传薪啐了一口:“啊……tui,冻死你们这帮孙贼!”他得意洋洋走了出去。留下一群汉子气的跳脚。赵传薪去了三道街,在瓜果市场溜达,看见有小贩挑着两矿血红血红的绵软小果。这玩意儿叫婆婆头,学名覆盆子。赵传薪在鹿岗镇没少吃,顿时叫住小贩打听价格。几个铜板一斤,便宜的吓人,赵传薪大手一挥:“两筐,我全包了。”小贩心肠还怪好:“这果子酸涩,吃多了腹痛。”“无妨,我的胃是铁打的。”赵传薪笑嘻嘻的给了钱。有行人面露嘲讽。一来这东西是穷人吃的,二来买这么多不少钱,都觉得赵传薪是冤大头。颇有种看别人花大价钱买愚人金打眼的看热闹心态。赵传薪也不以为意。他买了李家大饼、老韩头豆腐串,然后进了一家理发店。理发店内,有几个顾客,除了阴阳头刮前额的,赵传薪还看到了几个留着形状特别小胡子的日本人。他暗道了一声晦气。“伙计,给我修理修理头发。”伙计踮着脚,摸了摸赵传薪头发:“哎呦,客官,你这头发……有点硬。”自赵传薪在南方刮过一次光头后,发丝越来越粗,越来越硬。他以前的发质偏细偏软,而且因为熬夜抽烟,掉发日益严重。现在那些毛病都没了,头发多的让他有些烦恼……也不知道是因为生命力太旺盛的关系,还是这个时代的吃食里面没有各种狠活的缘故。旁边有个微微秃顶的日本人,正刮胡子,眼角余光瞥见了赵传薪,酸溜溜道:“胡须竟如此浓密,也不知里面是否藏着虱子跳蚤?”这年头留胡子的人有很多,但胡须浓密者却很少,上街头满眼都是鼠须,就像康有为那种。赵传薪骂骂咧咧:“管你鸡毛事?”日本人:“……”他大怒,推开剃头匠,起身骂道:“八嘎……”见日本人发怒,旁观者战战兢兢。此时无论是清廷,还是当地百姓,在心理层面,既有些打怵日本人,又想要压过他们一头。赵传薪随手夺过剃头匠手里的刮刀。唰……嗤……日本人脸上被豁开一道口子,皮肉翻开,血流如注。“焯尼玛的,聒噪。”日本人吃痛,用手都堵不住伤口汩汩流血,赵传薪的这一刀,几乎将他脸给豁开了。众人都吓傻了。赵传薪将刮刀在剃头匠的抹布上擦干净血,在指间转了两圈。日本人指着赵传薪:“呜泥咬扶触带家……”“话都说不明白,你叽叽歪歪尼玛啊你?”赵传薪抬手,一个电炮。咔嚓。日本人鼻梁塌陷,兜头就倒。却是被揍的昏迷了过去。赵传薪往椅子上一躺,招招手:“来,给我修修面,帮我把头发两边铲一铲。”头发硬,意味着两边会撅起,要是留长了还能顺一下,不长不短的时候最难看。剃头匠手有些发抖:“这……”“对了,刮胡子前,把那刀放在酒精里泡一泡。”酒精还是赵传薪提供的。等泡好了剃刀,剃头匠还是哆哆嗦嗦,赵传薪就说:“剃胡子前,不得给我洗洗脸么?”等洁面、用热毛巾敷脸后,剃头匠稳定心神,手终于不抖了,赵传薪这才放心。将已经很长了的胡子一点点的刮掉。伙计不无担忧的说:“客官,刚刚有日本人出去了,您还是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正好胡子刚刮干净,赵传薪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