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一块吃。”唐旺、唐蓉、苏念斌都不在家,在场的只有八口人,而且全是自家人,唐文邦往后挪挪炕桌,答应下来。
“干过,不过很少有这么粗的木柴。”四九城虽然有木柴供应,但大多数是那种细树枝和已经劈好的用来引火的细木柴,像这么大的挺少见的。
唐植桐自然不会认为受了怠慢,孩子的行为不会撒谎,苏慧敏一个劲的夹咸菜吃,一切都在表明这边物资供应减少,不仅缺油水,随之而来的也有困窘。
姑侄相见,少不得一番寒暄,主要是唐婷在问,唐植桐在答。
这回换唐植桐旁观了,被大伯说做细皮嫩肉也不生气,自从去了押运科以后,在外面风吹日晒的时候少了,皮肤自然比之前抛头露面时白了些,在这一点上,小王同学倒是挺喜欢的。
大家都劝着唐植桐多喝,唐植桐以明天要上山为由给推了,白酒自带大卡,63度的白酒,能量比馒头还要高,能省一点算一点吧。
“婷婷、桉子,先吃饭吧,边吃边聊。”大娘开口催促道。
面对唐婷的责备,唐植桐心里暖暖的,也就只有至亲才会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
“这边是林区,最不缺的就是木头。每年冬天前,每家每户都会拉柈子,劈柈子,码柈子。”唐文邦给侄子讲着这边林场的风俗。
“大哥的媳妇就是这么说来的?”唐植桐一边劈,一边跟大伯聊天。
“能用就行,对大小没限制,不怕您笑话,这回单位上没给多少钱,满打满算百十块钱。”唐植桐打着单位的名义说了自己的需求。
“要啥钱?到处都是。林场恨不能有人去作业区把柈子全收了。”唐文邦吐出一口烟,习以为常道。
“那感情好,我在家劈好的引火柴三分钱一斤。”唐植桐将劈好的柈子踢到一边,又重新拿了个完整的竖起来。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唐钢乐呵呵的拍了拍堂弟的肩膀。
“柈子算是这边的方言吧,指的大块的能用来劈的木柴,无论松树还是桦木、椴树,都统称柈子。”唐文邦根据自己的理解给侄子解释道。
刚到屋里,大娘就把唐植桐卖了一个干净,竹筒倒豆子般将唐植桐带来的东西都跟唐婷说了。
唐植桐打听这些并不是想回四九城后自己加工,各地的特产之所以讲究正宗,跟原产地的气候等因素息息相关。
“耽误几天没事,那咱明天动身?”随着时间的推移,外面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多的传到唐钢耳朵里,林区职工的供应也减少了很多,以己度人,唐钢直接没问唐植桐为什么非要进山采松子,无非是为了一口吃的。
“东北讲究这个,在下雪前,谁家的柈子码的整齐而且数量多,会被称为过日子人家,家里有儿子,也好说媳妇。”唐文邦颇为自豪的说道。
“还不错嘛,挺像样子,以前干过?”唐文邦擦了一把汗,点上烟,蹲在一旁看唐植桐干活。
“好嘞。大伯,今儿人不多,咱大家都坐下,一块吃吧。”唐植桐主动征求唐文邦的意见。
黄豆在这个时候是妥妥的稀有品,不光唐文邦买不到,若不是唐植桐提前囤下,在四九城也不一定能买到。
唐植桐估计冬瓜、南瓜和自家差不多,都是拿来过冬的,只不过自己来了,为了招待自己而做成了菜。
“行,那就麻烦大哥了。”事关自身安全,唐植桐这次没有客气。
“得带着。家里有一把,我明天再去队里带上一把。”唐钢不加思索的回道。
“想试试。”唐植桐将外套一脱,搭在旁边的柴垛上,接过大伯手中的斧头,抡过头顶,然后猛地挥下,木柴应声成为两半。
临行前,小王同学给唐植桐塞了二百块钱,另外单加叶志娟的一百,这都是用来买松子或玉米等干货的,唐植桐肯定不能全用来买木板,所以只能往少了说。
煤油灯放在炕桌一角,将人的影子拉的又长又大,灯芯的烛光受风的影响左右摇摆,人的影子也随之晃动,搞的唐植桐有点头晕。
男人们喝着酒,聊着天,女人们则吃完饭就撤了,把空间留给男人,再说一个个都抽烟,搞的乌烟瘴气的。
“小姑,我肯定是有富余才往这带东西,您就放心吧。再说大伯已经答应留下了。”唐植桐扫了一眼饭桌,脸色不变,笑嘻嘻的回应着唐婷。
哥俩说话间,唐婷急急火火的进门,在昏暗的灯光下,唐植桐能看出她洗过手和脸,但头上不干净,应该是在家稍微一收拾就过来了,姑父苏孝也是差不多的样子,后面跟着手里还拎一瓶酒小表妹苏慧敏。
做大酱是要挑日子的,一般在东北的正月下手加工,大概的步骤是先泡豆子,然后是烀熟,再砸成泥,摔成坯,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晾晒、发酵、长毛,最后等农历四月初八或十八,切块入缸、捣缸。
“行,那我一会收拾收拾。”唐钢办事也干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