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连谁照顾谁都分不清楚,唐植桐索性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准备走人。
唐植桐还真不是欲擒故纵,因为他拎的清,黄鱼虽然对自己来说很重要,能让他下次安东之行买回粮食,但也不至于不可替代。
自古以来,以物易物在边民之间就很流行,大不了费点劲嘛,真当那边的百姓不缺鱼?
眼下东边捕鱼船逮到的那点鱼得拿去换外汇,那边太阳的迈巴赫还没着落呢,怎么可能往下分?
前些日子,那边太阳可是问司机了,自己的专车换个发动机还能不能用。
司机当然是说换车啦,但太阳说:如果我们买新车,不如为人民多买一双鞋。
瞧瞧人家的觉悟,怪不得百姓那么忠诚呢!
“哎~好兄弟,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佟旺看唐植桐要走,压价的那点小心思一下子就飞了,赶紧把唐植桐拉住,自个喝了十多天的冷风才逮到这小子,可不能就这么放他走。
两人碰面不过短短六七分钟,佟旺对唐植桐的称呼变了好几次,小同志、大兄弟、小兄弟、好兄弟,这变脸速度都快赶上契科夫笔下的变色龙了。
“佟二爷,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好看。”唐植桐拍拍自己袖子上的那只手,然后自顾自的掏出烟点上,等着他的下文,丝毫不慌,这年头谁手里有货,谁就是爷。
佟旺也很快清醒过来,苦笑着跟唐植桐检讨:“我是猪油蒙了心,好兄弟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佟二爷,我是真想跟您交个朋友,可朋友之间总得体谅一下,不能为难朋友吧?货就那么点,您说我该怎么分?”唐植桐嘴上说交个朋友,但心里盘算的却是如何薅韭菜。
“交个朋友”本来挺好的一词儿,也没啥其他含义,但自从被某太君用了以后,就成了割韭菜的代名词,哪个正经朋友会整天琢摸着从朋友手里抠钱呢?
“哎呀,好兄弟,你看着分,我绝无二话!”佟旺这回也不腻歪了,把手揣进袖口,一阵掏巴,再拿出来的时候,直接拉起唐植桐的手,将东西塞到了他手里。
“得嘞,二爷高义。”个头不大,但沉甸甸的,唐植桐在手里搓搓,两块小黄鱼,但并未揣兜里,而是说道:“二爷,东西呢,个头有点大,不知道您打算怎么运回家?”
“我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往回运,绝对不会连到你。”佟旺哪能听不出唐植桐的言外之意?立马下了保证。
“嘿,成。这鱼啊、虾的,您烤着吃、煎着吃、煮着吃都成,吃不了腌起来。虾仁掺上韭菜包个水饺,嚯,那滋味,啧啧,保证您吃了一回还想吃第二回。”唐植桐摩挲着手里的小黄鱼,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在琢磨万一佟旺露馅连累到自己怎么办。
万无一失是不可能的,但最后还是觉得风险不大,即便佟旺暴露,把自己给牵扯出来,那自己就一内陆的小伙,哪来的活鱼活虾?明明是佟旺诬陷嘛。
“我懂,我懂。”尽管唐植桐没有说到正题,但佟旺只能陪笑,心里却在吐槽,这个时节去哪弄韭菜去?
佟旺自然不愿意这样,不过家里人口多,粮食、副食缺口都很大。
虽然佟旺能从黑市买到粮票,但不光价格贵,如何变现也是个问题。
全拿着去粮店买粮,粮本上面的计重就会超太多,这样一来粮店啊、街道啊就就都知道自家吃定量以外的粮了,后患比较大,佟旺不愿这事办的太离谱。
不去粮店,就只能去一些收粮票的饭馆,这就相当于,吃一斤粮,花了两份钱,而且不光花钱的事,去饭馆得早起排队啊,自家总不能经常去下馆子排队吧?
“佟二爷,我这人做事讲道理。现在什刹海的鱼得有一块五了吧?”来到定价环节,唐植桐想起了方圆说的买鲫鱼的价格,别嫌贵,这个价还不一定买不到。
“差不多。”佟旺点头附和道。
“去年才三毛,涨了五倍。
去年市面上最好的带鱼四毛来钱,鲅鱼、带鱼、对虾,我都按五倍算,是两块钱一斤,这里面我也得托人,每斤再加五毛钱。
小黄鱼按照银行的价格,算130一根,这个价,您能接受吧?”
唐植桐无中生“友”,盯着佟旺,报价道。
“这……”佟旺有些纠结了,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家庭开支,一条小黄鱼能换五十来斤,最少能贴补家里一个星期,一年下来也不过五条大黄鱼,貌似也能接受。
“佟二爷,皇帝老子都吃不到的东西,您花这么点钱就能吃到,您说值不值?
换一次能吃好几天,我给您送到钟鼓楼,还省下了您的时间和精力,这么算,您心里是不是容易接受点?”
既然是割韭菜,唐植桐就没想着便宜卖,变着法的给佟旺说好处。
“成!那就先换两条小黄鱼的。”佟旺不差钱,算了一下,接受了。
“我不坑您,这回咱就换一条小黄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