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场更大的风波将此事遮掩过去便是。”沈妄思索了片刻，眸中忽而闪过一道邪光，“你是喜欢太后于深宫中身怀六甲，还是国公于青楼里激动暴毙，又或者是赵家满门死于恶鬼之手？”
闻言，姜离虽然一阵无语，但心底，还是认可沈妄说的这几个提议的。
“这个......先存着吧，以后或许真能派上用处。”
姜离继续道：“现下的问题是，即便我们成功把此事遮掩了过去，但怀疑的种子还是在傅谨的心中埋下了，若以后赵端一党旧事重提，到时候，云家遭受到的打击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离一面说着，一面蹲下身，盘腿就坐在了地上，“倒不如，移花接木。我记得，赵端有一独子，是个混迹市井，最爱吃喝嫖赌的货色。”
“方才五城兵马司那个‘小胖土豆’死的刚好。司礼监手长脉广，你帮我放出消息，就说是赵家公子贪图我的美貌，想要觊觎皇后，阿衡发现后本想劝诫，奈何国公府势大无力反驳，又碍于赵家和皇家的颜面不可宣之于口。深思熟虑之下，选了曲线救国，这才想要入宫请见圣上，单独言明事实，却被赵家及其党羽反咬一口，甚至连累了整个家族下水。而赵家呢，为了自家儿子没有后顾之忧，便杀人灭口，一了百了。”
姜离说的有些激动，一双眼睛都在闪闪放光：“到时候，我与你里应外合，推举司礼监去查此案，你再把那‘小胖土豆’的尸身做的像一些......”
沈妄忽然插了一句：“再弄些镇国府独有的令牌、刀剑，最好是那‘土豆’的家中还有一些出自于赵家的巨额银两，对吗？”
“一点没错。”
姜离笑得灿烂。
看着她，沈妄低声一笑，到底是他一手养大的，果然狠毒。
“既然是一桩交易，那本督帮你救了云家，你打算为本督做些什么？”沈妄问道。
姜离早就想好了这句的回答，“我帮你搞垮赵家。那‘小胖土豆’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有一句话说的在理，赵端是文官之首，太后亲兄，圣上舅父，即便二十四衙门权势再大，你想要完全掌控朝堂也是不容易的。但幸好，镇国公府历经百年，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非就是赵端和太后二人在苦苦支撑。沈妄，你在前朝专心应对赵端，赵太后那边全交给我。”
说完，姜离下意识地去看沈妄，却意外发现他也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那双深沉如渊的眼眸中，含着复杂的情愫，还有隐隐笑意。
“咳。”姜离移开目光，‘啧’了一声，“成还是不成，说话呀。”
沈妄点了头，“好，如你所愿。”
姜离莞尔，她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沈掌印，合作愉快。”
说完，姜离毫不留恋的就走。
“姜离。”
沈妄出声喊她，姜离停步回望，“怎么？”
沈妄看着她的目光逐渐炽热，“只要方婆说出本督不是姜氏灭门的真凶，你就会暂时相信我，对不对？”
“对。”
待姜离离开，长命从一侧而出，熟练的将方婆反手绑好，又招呼来了两人，寒声吩咐：“去按姑娘的吩咐，割断她的手脚筋脉，每日十鞭，好好伺候着，不许叫她死了。”
两名小内监立即领命，拖拽着方婆退下。
长命将拿在手中的白狐大氅为沈妄披上，“您真要让小祖宗入宫吗？后宫吃人呐掌印，就让她在司礼监的护佑下平安的生活不好吗？”
“长命。她不是温室中娇养的花朵，她是一座能经受风雨的峻岭高山，一棵能独挡霜雪的参天大树。”
姜离，本督给过你试错的机会了。
这一次，你一定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
沈妄又叮嘱长命道：“传令无病和无灾，让他们结束任务后即刻回长安，深宫险恶，难免有动刀枪的时候。”
“是，奴婢记下了。”说到明日姜离要入宫，长命不免有些担忧：“若小祖宗对付不了赵太后，咱们要不要......”
“对付不了？”沈妄好笑道：“你家小祖宗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么？只怕这后宫里大大小小的人，都要被她折腾的少活二十年。”
长命失笑：“正是如此，倒是奴婢多虑了。”
......
次日，隆夕帝娶妻姜氏。
凤轿是丑时来接亲的，这时的天黑沉的吓人，轿子自西华门侧门入。
坤宁宫中，满目红艳，步步喜字。
可放眼皇宫上下，只唯此一处是喜庆的。
姜离出身不明，众人只知她容貌绝色，擅惑人心，就连一向从善如流，被奉为大庆百年不遇之明君的隆夕帝傅谨见了她都如同疯魔了一般。
傅谨为了立其为后，不但弃祖宗礼法于不顾，还在朝上贬斥了数十位极力劝阻的三朝老臣，气病了一心向佛的太后大娘娘，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