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碎星手中的小刀已经碰到了他的手臂。
这冰凉的刀锋触感,恰好刺激到了赵子攸,他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声,生生被吓破了胆。
“啊!!不要!娘娘您别杀我!求您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赵子攸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哆嗦着道:“是......是安王,是安王!”
“甚好。”
姜离得到了答复,笑的邪气,她一抬手,道:“泼。”
“哗——”
赵三提起来一桶水,直接从傅训的头顶浇灌而下,没有一滴水被浪费,厚重的木桶倒扣在了他的头顶。
直到听见活人喘气的动静,赵三这才移开了木桶。
他带着私愤一把抓住傅训的脑袋,用力一转,怒道:“瞧好了安王殿下!那块玉坠子,是你的吗!”
傅训本就被赵子攸砍断了一条手臂,大腿上还被片下了三块肉,姜离也只是给他止血保命,他现在脸色白的像个死人,出气比进气还多。
“傅训,这枚玉坠,是你的吗?”
姜离声音轻灵。
她细声问他,眼角眉梢皆带笑意,美丽的很,却莫名让人看的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傅训虚弱无比的点了点头:“是......娘娘若喜欢,尽管拿去......”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傅训不再答话,仿佛这枚玉坠子的原主人是一个天大的禁忌。
他牵动唇角,带着深深的探究去看姜离,忽而一笑道:“姜离,你究竟......究竟是谁?寻常人家的女子绝不会有如此的手段,你进宫为后,魅惑圣心,诓骗群臣,入主坤宁......你的目的,是什么......”
挨了几刀之后的傅训好似突然醒悟了过来。
他记起来,当初皇兄执意要娶姜离,母后和舅父就曾说过,此女不善,只恐日后会成为同沈妄一样的祸患。
按如今的种种行径来看,她的身份来历,一定不简单。
听得此话,姜离颇感意外,她一笑:“没想到呀,死到临头了,你竟还聪明了一回。”
“安王殿下,你曾与本宫见过的,可还记得吗?”
傅训皱眉,摇头,斩钉截铁道:“没有,没有见过。”
姜离生了一副顶好的容貌,无论是清纯还是妖冶,都能够轻松拿捏,这样一个美人坯子,他若是见过,绝不会忘记。
“十三年前,先帝寿诞之时,本宫随兄长和长姐入宫赴宴,在御花园的景明湖旁。你和文王傅证,并一群内监们在欺负玩弄傅让,要他学狗叫、吃泥巴。”
姜离继续提醒他。
傅训心底充满了疑惑,他抬起了头,仔仔细细地去看姜离,这张脸,他越看越觉得熟悉。
猛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之色汹涌而来,这眉眼、这嘴角、这侧颜,分明就和姜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是,你是姜太师的女儿?!”
傅训一语道出了姜离的真正身份,从发丝到脚尖都在轻微颤抖,浑身血液像是被瞬间凝固了一般。
“对,对,姜辞和姜疏有个妹妹,只知小字唤作泱泱,大名没人知晓......姜离,姜疏......疏离......你就是姜疏的妹妹!”
“啪——”
姜离目光一沉,跨前一步,狠狠一巴掌甩在了傅训的脸上,将他两颗牙齿打的脱落,斥骂道:“畜牲东西!凭你也配提我阿兄和阿姐的名字吗?!”
“哈哈哈哈哈......姜疏的妹妹!”
傅训不管不顾,他仰天笑得癫狂,“孤还以为你有什么厉害的背景呢,区区罪臣遗孤.......”
“慢着。”
傅训忽然眼睛一亮,嘴角边有血流下:“孤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这玉坠子是姜疏的贴身之物。对对对......正是父皇寿诞的那一夜,姜疏一夜未回姜府,此事被压得死死的,对外只说是姜大姑娘因和母后说话耽误了时辰,宫门下了钥来不及回府,便就在皇宫睡了一夜。”
说到这儿,傅训扭过头,上下打量着姜离,姐妹两个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断重合,像啊,真的是像。
原来,这才是皇兄执意要立姜离为后的真正原因。
“那一夜,姜疏那贱蹄子与人暗中媾和,失了清白!此事羞耻,鲜少有人知晓,她果然不要脸,竟还告诉自己的妹妹?!呸!死了活该!”
“咚——”
“放肆!”
残月怒发冲冠,快步冲上前,随手抓起了一旁的木桶便狠狠往傅训的头上招呼,直击他的太阳穴。
“我家小姐乃名门贵女!金枝玉叶!岂容你轻贱侮辱?!”
残月赤红着双目,手中的小刀硬生生的捅进了傅训的肩胛骨中,傅训浑身一抽,痉挛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