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抬起头,气息微弱,“你究竟......究竟是谁......你以为,以为这样朕就会信你吗?”
“随你信不信。陈起,姜离杀的。傅训,姜离杀的。赵子攸失踪,也是姜离干的。至于下落不明的云凝和死了的赵太后......”
白衣男子拖长了尾音,他朝着赵沉落一抬下巴,说道:“喏,她干的。”
赵沉落没有反驳一句,全部默认。总之她已经下定了决心,今晚一定要杀了傅谨。
听完,傅谨喉口又是一甜,但他将血给咽了下去,坚定摇头:“不可能,皇后心善仁德,不会......”
“不会?”
白衣男子截断了傅谨的话,言语逐渐冰寒:“你并非不知她真实身世。她是姜家的女儿,姜氏一族,一身反骨,冷血无情。她心善?她仁德?”
“你住口!竟敢议论娘娘,你找死!”
赵沉落一步跨前,一把拔出了在墙上悬挂着的长剑,两手握紧,愤怒的指向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微微侧目,心里觉得惊讶,这赵家长女是怎么回事儿?
方才自己说了那么些要她命的事情,她都没有半点反应,倒是一提及阿离,就像是要生吞活剥了自己一样。
他细细看了赵沉落几眼,随口说了一句:“算了,反正你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杀了了事。”
说着,白衣男子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狠厉之色。
一把短刀从他的手中脱出,旋转翻滚的直冲赵沉落的面门而去,瞧这副架势,好像是要削了她半个脑袋一样。
赵沉落身上没有功夫底子,自知难逃一劫,但她浑然不惧,只后悔临死之前没能杀了傅谨,以保全姜离的安稳。
就在短刀距离赵沉落还有半米之时,众人的耳边炸响了一声兵器碰撞的刺耳声响。
“铿锵——”
短刀被一把匕首击中,瞬间化为两半,掉落在了地面上。
赵沉落看过去,只见那把匕首分外熟悉,熟悉的寒刃,熟悉的刀柄,熟悉的花纹。
这是,这是娘娘贴身的陨铁匕首!
果不其然,下一秒,宫门大敞,外面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众司礼监内监,全部被迷晕了。
姜离一身黑色夜行衣,头发扎成了马尾高束,未遮面罩。
“娘娘!”
赵沉落喜出望外,看见完完整整的,活蹦乱跳的姜离,她不禁高兴的落下了两滴泪。
清冷冰凉的月光洒了下来,映照融合在了姜离的身上,她踏着银光而来,唇角边挂着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沉落,让你担心了,本宫无事。”
姜离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望向了同样在打量自己的白衣男子,轻淡道:“当着本宫的面,杀本宫的人,这位兄弟,你找死呢?”
“你来了。”
白衣男子对于姜离的到来丝毫不觉意外,唇角边淡淡勾起了一抹笑容,目光复杂的凝视着姜离。
姜离被他看的发毛,微微皱眉,只觉得男子的眼神分外熟悉,可又说不清在哪里见过。
她双手环胸,问道:“你认得本宫?”
一旁的傅谨清醒了过来,看着本该羁押于皇城司大牢的姜离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皇......皇后......”
“嗖——”
白衣男子从袖口处摸出来一枚白色棋子,随手甩了出去,正击傅谨的睡穴。
下一秒,傅谨头一歪,晕了过去。
“认得。”
白衣男子答了这一句,旋即看了看天色,他道:“时辰不早了,姜皇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姜离嗤笑一声:“想走?做梦!”
姜离身形极快,两步跨前便夺走了赵沉落手中长剑,直冲白衣男子而去,攻守倏变,剑法凌厉。
“竟是他的招式。”
白衣男子既不躲避,也不进攻,他就这么站在原地,静静地眯着眼看姜离使用的步法和手法,喃喃了这一句。
就在剑刃即将刺到他时,白衣男子微微侧身,单手迅速的按住了姜离的手腕处,用力一转,大喝一声:“力道大些,看准弱处,莫犹豫!”
姜离一怔,却下意识的按照男子说的话去做,看他的动作应该是个左撇子,右手似乎还受过伤。
“本宫用你来教?!”
姜离有些用不惯这柄长剑,她挥出一根银针,被白衣男子一闪而过,接着再次提剑杀出。
白衣男子生了兴致,这次不再放水,“虚心使人进步,你家兄姐没有教过你吗?”说着,他忽地一笑,随即轮动右臂,以手刀向姜离劈砍而去,出手又快又狠,即便是手刀却去能见刀风凌厉。
姜离恼火道:“本宫的兄姐也是你能提的?!”
姜离双足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