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给割了舌头,说话的时候有些口齿不清,只能听清楚简单的一些话。
姜离皱着眉,抬手按了一按被刺耳尖叫声震得有些雾蒙蒙的耳朵,不耐道:“又不是盐水和辣椒水,消炎药粉而已,你叫什么?”
方婆的叫声缓缓沉了下去。
“你......想做什么?”
“不着急,今儿个一整天,本宫都可以在此陪你耗着,直到你说出本宫想要听到的话。”
姜离不知道从哪里拖来了一张矮凳。
她撩起裙摆,就坐在方婆的跟前,慢悠悠地说道:“近日,长安城浑浊不堪,鱼虾混杂,本宫忽地有些瞧不清这水底下盘伏的巨兽究竟长了一副什么模样。”
“思来想去,既然瞧不清,那便让它自己走到本宫面前来,坦白身世背景,岂不妙哉?”
方婆沉默着,她在沈妄的手段之下,每日只能不人不鬼的活着,身体与心智全都接受了非人的折磨。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死,让她去死。
方婆无比虚弱地回望姜离,嘴角扯出一抹骇人的笑:“你杀了我......”
“我不杀你。”
姜离语调轻快,“本宫最近碰到了一个人,他很像阿兄,或者说,他就是阿兄。当年的那场大火,烧死的只是人们记忆中的姜氏一族,阿兄活着,阿姐就有可能也活着。”
“你......你说什么!”
方婆猛地睁圆了双目,她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了,竟然还能自己靠着腹部用力一下坐了起来,“我的辞哥儿......我的疏姐儿......还活着......”
姜离温和的笑着,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残月立即心领神会,提着剩下的半桶水就往方婆的身上泼去,
她轻启薄唇,身泛杀意:“本宫从小就喜欢钓鱼,因为我这一手的钓术是阿兄和阿姐手把手教出来的。这手艺荒废了数十年,这一回,便用你做鱼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