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左撇子,右手不能用怎么能成?”沈妄紧皱着眉,问道:“周卯怎么说的,若是好生将养着,能恢复吗?”
长命答道:“这几道伤叠加在一块儿已然伤到了筋骨,几乎不可能恢复到和从前一样。”
一室静默。
良久后,百岁才开口打破,他说道:“掌印,那位昨日就到了长安城,比咱们预计的要早了两个月,姑娘这一出,倒是出乎意料的将僵局彻底打开。”
“如今,赵端和高近皆死,云战被囚,傅谨虽是保下了一条性命却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这长安城内,再没有一人能够阻碍住我们的动作了。”
“是啊掌印。五城兵马司被围剿殆尽,皇城司又在我们的手中。”长命接话附和道:“现下,只需要一张禅位圣旨,这大庆皇位便是咱们的了。”
百岁犯难道:“若想要名正言顺,就必须让傅谨亲手写下圣旨并加盖国玺玉印,否则,恐会遭人诟病。”
沈妄听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的说话,他知道,长命和百岁和他一样,等待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今日。
他们本该是太子东宫之中一等一的禁军护卫统领,就因为那一场和北梁的巴堤丛林之战,也不知他们究竟是命好,还是命差。
虽是跟着沈妄死里逃生了出来,但为报血仇,只能改头换面的回到皇宫。
从禁军统领成为宦官内监。
十几年的隐艰辛忍,长命与百岁想要扬眉吐气的心情,不会比沈妄少半分,他们恨这个国家,恨这里的百姓,甚至恨这个世界。
“有了!我们去找姑娘!”
百岁一拍大腿,神情激动着,“傅谨的命是姑娘救的。国玺和凤印也都在她的手中。只要姑娘愿意去逼傅谨写下诏书,傅谨绝对不敢不写!”
“这......”
长命犹豫了一下,他终究还是比百岁要了解姜离一些的。
百岁扭头,奇怪的问道:“怎么了?你觉得姑娘不会去逼傅谨吗?”
长命笑了笑,接着又摇了头:“当然不是。逼人就范这么好玩儿的事,小祖宗肯定一百个乐意去干。我是怕,若真让她去了,到时候那封禅让圣旨上写的名字恐怕就不是沈妄,而是姜离了。”
闻言,沈妄一笑。
这确实是姜离能干的出来的事儿。
“啊?”
百岁诧异的挠了挠头,“那......禅让圣旨可怎么弄?”
沈妄将手里的飞信从烛台上一晃而过,借了火后便扔在了地上,看着它化为一片灰烬湮灭。
他说:“不着急,这长安城下的大鱼还没全部出来呢,先让人进宫去探一探吧。”
长命一愣,问道:“现在就让那位进去?掌印,如此会不会打草惊蛇?”
“要的就是打草惊蛇,都这时候了,没心情去等,让他自个儿出来吧。”沈妄就盘腿坐在姜离坐过的那张草席上,他往身后的墙壁一靠,说:“成了,你们先回宫吧。”
百岁不解,问:“掌印您不回宫吗?姑娘还在坤宁宫呢。”
“不回。”
姜离既然敢用药迷晕自己,那么就一定会再回来。
不过话说回来,她竟然又给他下套,沈妄才不要亲自去找她,他就要待在这死牢里,等着姜离自投罗网。
见状,长命便猜到自家掌印一定是又对小祖宗打了什么鬼主意,于是赶忙拉扯着百岁离开了死牢。
......
坤宁宫
天色渐黑,入夜微凉。
宫殿的一方台阶上,张君剥了一个橘子,掰了一半递给身侧的张臣:“娘娘是个言而有信之人。方才残月姑娘给了我好大的一摞银票,说是娘娘吩咐过了,银钱留给我们生活,往后也随我们去哪里。”
“阿臣,我们去哪里好啊?”
张臣没有回答,他接过橘子,直接将一半都塞进了嘴里,腮帮子鼓囊的满满当当,就连咀嚼都颇费功夫。
“去北梁。”
闻言,张君一怔。
他的脑海中忽然就又想到了白日里在暗道中听到的那一番对话。
幸好自己聪明,帮着救下了残月和赵沉落,姜离这才没有同他计较许多,不然就凭他知晓了姜离的秘密......
他一定会死无全尸的!
张君想要劝一劝他,“北梁?为何要去北梁啊?我还以为你会想去庆国的山川河海看一看呢,北梁是不是太远......”
“大哥。”张臣一脸认真的扭头去看张君,问他:“你自小熟读史书。我问你,北梁国姓与北梁的三大氏族,分别姓什么?”
张君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北梁是......张氏皇族。剩余的三大氏族便是战神萧氏、文坛杨氏,还有那个禁忌一族,监察姜氏。”
萧氏子弟擅武,族中百年未出一女,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