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姜离怕皇太孙哭闹,于是就给他弄了少量的迷药,现在正在昏睡。杨镜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警惕道:“姜离,你想做什么?”
姜离抓着杨镜的手指放在了皇太孙的颈动脉上,“放心,人没死,就是晕了。奉旨行事,杨少主别多问了。”
奉旨?
杨镜一怔,怎么竟然是陛下要绑皇太孙?
这时,太子妃寝殿内忽然传出来一声尖叫:“来人!快来人啊!有贼!皇太孙不见了!”
“快走。”
杨镜一把拉住姜离,沿着墙根处快步疾行,将姜离送到侧门处,“皇太孙失踪之时我才离开寝宫不久,一定少不得被盘问查询。你先走,给我爹爹带个信,叫他放心。”
姜离没立马走,她问:“需要我救你出去吗?”
“用不着,做你要做的事去。我堂堂杨氏少主,他还能刑讯我不成?”杨镜忽地狡黠一笑:“就是御前奏对时,莫要忘了和陛下提一句,是我袒护了你。”
原来是为了这个。
杨家是文臣,对于皇帝,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尊崇敬重,即便杨镜身上一股子武将的劲儿,但她是心系家族之人。
陛下密旨,比天都大。
姜离一笑,“成交。”
说罢,她将皇太孙单手抱紧,翻墙而出。不一会儿,便有一对护卫小跑而来,“杨少主,您怎么在这儿?”
杨镜无畏耸肩:“散步赏花,有问题?”
护卫首领低下头,恭敬道:“少主雅兴,自然没有问题。”
“既没有,那就别挡本少主的道。”
杨镜言语一向放肆,说着就要往前去走。
刚走两步,护卫首领又拦下了,他道:“东宫出了大事,今日花宴被迫暂停,还望少主海涵。”护卫首领侧首,让出了一条道:“太子殿下有令,府中宾客皆要前往问话,杨少主,请。”
“也罢,既然是太子吩咐,那便走一趟好了。”
......
侧门外,有一人在接应。
萧浮白听得后面有轻微落地声音,于是转脸去看,“东宫已经闭门,我猜着便应该是你得了手。”
姜离没应声,只是将手里的皇太孙交给了萧浮白。
看着沉睡的皇太孙,萧浮白立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诧异道:“这个小个孩子,你竟也狠得下心用迷药?”
闻言,姜离蹙眉,讥嘲道:“怎的?你是圣母吗?不下迷药怎么办?他一哭,我就得死。”
萧浮白被说的一噎。
“玩笑而已,姜少主怎么还当真了?”
萧浮白赔着笑,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崭新的金制令牌,说道:“这是陛下答应你的。设立监察司,直属皇帝,监督朝堂、查验百官,位居正二品之列,统率刑部、锦衣卫、督察院、大理寺。”
“明日清早,圣旨便会昭示天下。姜少主,你的一桩心愿了了。”
这便是姜离和张誉的交换条件。
她也不知道皇帝要她绑架这个皇太孙做什么用,但无所谓,她只要皇帝同意设立监察司就好。
姜离想要姜氏一族能够彻底脱离皇家走狗,陛下鹰犬这一类说辞。杨家有太学和翰林作为支柱,萧家有兵部和御林军作为依靠。
他们都是有归属之人。
但姜家没有,锦衣卫是酷吏,但姜家行的是监察之职。只要监察司一立,姜氏一族从此便也算有大树可以乘凉。
姜离接过令牌,抿唇:“萧浮白,你真的是萧家子嗣吗?”
“什么?”
萧浮白被问得一愣,遮掩的笑了笑:“姜少主这是什么话?我都姓了萧,自然是萧家子嗣呀。”
“我瞧着不尽然吧?”姜离将令牌收入怀中,她双手环胸打量着萧浮白:“让我想想你是从什么时候顶替了他。是那一日,你和高近在通往皇宫的密道之中截住我,对吗?”
倏尔,萧浮白弯着眉眼笑了起来,“监察姜氏,心如细发,名不虚传。”说完,他心中也起了疑惑,“不对呀,你那一日便知道,我不是那位情楼楼主浮白了?”
姜离点头:“你的确是好算计,但你漏了一点。我对浮白,非常熟悉,你想不到的熟悉。”
自然是熟悉的。
浮白当年可是她身边的第一面首,日夜相伴,怎会不熟?
说他是高近埋在她身边的棋子,她信。但若说他是北梁萧氏的人,她不信。
萧浮白微微敛眸,半晌后自嘲一笑,叹道:“是吗?那这倒是我们情报的失误了。”
说完,萧浮白便将皇太孙给放进了身后的马车里。
“姜少主,你说人出生在世上,纵使有嫡庶尊卑,纵使有高低贵贱,可生存之权总该是一应俱全的吧?”萧浮白背着身,垂着头,“可我没有,从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