赭红符文闪烁,命运弦惊!
冥冥之中,有什么起了变化,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
而战斗还在继续。
祸犬本尊连连后退,摇晃躲避,分身则又学起鬣狗,隔岸犹掏后庭花。
但下一刻,祸犬分身动作一僵,肢体痉挛。
是猊吼的残余效果!
猊吼的效果尚未退散,分身又急于救援,失了方寸,于是被那震慑心腑的吼声影响,竟有些动弹不得。
“覆象,给它一口!”李澹雅双眼一亮,轻叱道。
其实,哪用得着她提醒?
骨肉蠕动之声不绝于耳,覆象一声嘶吼,身体扭曲变化,肌肉和器官挪移,竟似斗转星移。
仅是须臾,其后庭化为头颅,头颅转为屁股,整个身体已然天地倒覆,血盆大口张开,狠狠咬向祸犬分身。
分身此刻无能为力。
咔~~
利齿合拢,无数倒钩闭合,撕咬着祸犬分身的后脊,留下巨大创口,血流如注。
“覆象,收着点。”李澹雅心中一紧,赶紧提醒。
她的提醒明显多余。
祸犬自然有后手。
奏动命运之弦后,命运的回响在冥冥间回荡,如同回旋镖一般,终于是姗姗来迟。
噼啪~~
覆象的“月牙形态”本就对身体造成极大负担,再来一次头尾颠倒,它的血肉终于支撑不住,竟开始作乱。
骨头劈啪作响,肌肉疯狂抽搐,甚至,有几根骨头直接刺穿了皮肤,从其身体内部冒出,鲜血狂喷。
撕拉~~
祸犬本尊抓住机会,狠狠咬在伤口处,扩大伤口。
这样,形成诡异一幕:覆象咬住祸犬分身,而祸犬本尊,则咬住了覆象。
“这是怎么回事?”形势的逆转,完全超出李澹雅的思维,不确定地道,“覆象的变化,是祸犬干的?”
“新的技击,――无常劫。又叫七伤拳,先伤己,再伤人,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苏易耸耸肩,略有无奈,“澹雅姐,咱们家有回春净瓶吧?”
“当然有。”李澹雅点头,意识到什么,啐了一口,“跟谁咱们家呢?”
“早晚的事。”苏易咧嘴一笑。
“找打~~”李澹雅嗔怪。
……
还是那句老话,一泡泯恩仇。
回春净瓶里,两头玄兽如胎儿蜷缩,闭目冥思,在帝流浆的滋养中,缓缓修复伤势。
不过……
“不是遇事不决干一架吗?”李澹雅斜眼看他,满脸不爽,“这灵与肉的碰撞,有没有碰撞出什么灵感的火花?”
“小李同学,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苏易摆摆手,一脸老气横秋,“规则感悟,非是一朝一夕之功,需沉住气,方可成大器。须知,心急吃不了热依扎。”
“唉哟,”李澹雅轻哼一声,阴阳怪气地道,“怪不得平素一幅正儿八经的模样,没对哪个女孩下手,原来是好那一口……怎么,喜欢异域风情的女孩子?”
“什么叫好那一口?”苏易义正辞严,一身正气,“我向来洁身自好,身边除了你和楚楚,都没别的什么女孩。”
咚咚咚~~
有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苏易的表忠心。
是刚才那位管家。
“小苏同学,外面有个同学找你。”管家满脸含笑,甚至都有些兴奋,和迎接自己时的疏离判若两人。
说到这,他还刻意强调了下:“是――女同学。”
尤其一个“女”字,简直像歌剧院里的咏叹调,高亢得出奇。
李澹雅双眼微眯,和覆象的狮眼有几分像。
“女同学?”苏易浑然不知,疑惑地抬头,“她有说自己的名字吗?”
他看了眼那管家,心情怪异:女同学又不是找,你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
“她不肯说。”管家摇了摇头,总结起特征,“特征嘛,特别美,虽然不如咱家大小姐,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哦,对了,皮肤还特别白,白得跟玉似的。”
“哦,是柳依晴。”苏易恍然大悟,当即起身,“我去见见她,应该是有正事。”
他很敏锐,一个“白”字,就知道来者是谁了。
当然,也没那么敏锐,没注意到背后有杀气。
老管家暗暗高兴:别人家的白菜都找上门了,这头礼貌的猪,终于要暴露真面目了吗?
……
远远的,就看到一道清丽倩影。
“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原来是傍上富婆,乐不思蜀了……”柳依晴一幅要“手撕渣男”的模样,气势汹汹。
苏易脚下一个踉跄,咳嗽一声道:“咳咳,老人家,送到这就行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