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合会、天人社和河间卒全都讲完，接下来，是‘降临派’……”
声音清脆婉转，台上负责授课的，是学富五车，满胸经纶的顾嫣然。
台下仅两人，――苏易、李澹雅。
“……”苏易垂头丧气，一脸生无可恋。
万万没想到，除了和夏景行的一对一名师教学，他居然还得恶补文化课！
事实上，上次顾嫣然授课，讲解百草园中的千奇百怪，已经讲完所有课程了。
却不知为何，上面来了指导意见，整个学校都得学习种种邪教的基础知识。
苏易也清楚基层的门道，可能只是上边一句话，下面就层层加码，上演了一出指令的“变形计”。
“苏易，别走神。”顾嫣然敲了敲黑板。
只有两个学生，苏易的开小差，自然一览无余。
“是~~”苏易有气无力，但还是认真听课。
“降临派其实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派别，信奉邪祟的派别，相当于‘人奸’。”顾嫣然面露鄙夷，精准总结。
“人奸？”苏易摇摇头，嘀咕道，“还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
顾嫣然假装没听见，继续道：“因信奉的邪祟各不相同，他们之间纷争不断，彼此间的仇恨，或许比跟特遣组还深。”
“而诸多邪祟中，眼下最有名的，是五邪灵。”
“五邪灵？”苏易难得来了点兴趣。
顾嫣然颔首，依次道：“血肉生佛、九黎督军、禁忌邪儒、极欲画皮、还有欢喜俳优……这五位各有其‘理念’，一般都是老死不相往来。”
苏易听着那一个一个的名字，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理念是什么？”他不禁问道。
“血肉生佛的理念，名为‘极致的生命’。当然，你若学过一点医学，就该知道，真正极致的生命是――”顾嫣然循序善诱。
“肿瘤。”这当然难不倒苏易。
顾嫣然面露赞许：“血肉生佛就喜欢极致的生命，喜欢跨越生殖隔离的媾和，还喜欢嫁接……当然，不是植物的嫁接，而是动物的嫁接。故而它的信徒，都会探索生命的极限，弄出些千奇百怪的玩意。”
不愧是邪灵，玩的花啊……
苏易微微心惊。
“九黎督军，理念为‘荣耀的死亡’。它的信徒，视死亡视为光荣，视永眠为欢愉，他们会笑着杀死你，或者笑着被你杀死。它的信徒，以屠杀取悦它，甚至会以群体自戕来取悦它。五邪灵中，九黎督军的信徒最难缠，因为他们不止不怕死，还热爱死亡。”
顾嫣然不住地摇头。
又一个变态……
苏易暗暗道。
“禁忌邪儒，理念为‘禁忌的知识’。它的信徒，都会追寻一些人类无法理解，也不该理解的知识……它的信徒，平常极少闹出动静，但一旦闹出动静，往往比其余邪灵的信徒动静大得多。”
顾嫣然一口气介绍，滔滔不绝。
“极欲画皮，理念为‘无节制的放纵’。多的我就不说了，是它的潜在信徒，所以，请珍爱生命，远离极欲画皮。”说到这，她瞥了苏易一眼。
喵喵喵？
某人很无辜：我还算放纵？本人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家里都能挂贞节牌坊了好吗？
顾嫣然忍俊不禁，接着又道：“欢喜俳优，理念为‘快乐至上’。它的信徒，是绝对的自由主义和享乐主义者，喜欢追求刺激。但他们所追求的刺激……嗯，怎么说呢，一群乐子人。”
苏易点点头，对五邪灵有了个简单认识。
他又有些疑惑：“顾老师，这五邪灵，应该不只局限于我们华夏吧？”
“当然。”顾嫣然点头，“世界各地，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邪灵的影响。”
“那他们的名字，为何都这么具有华夏风格？”苏易不解地问。
顾嫣然闻言，哑然失笑：“因为，在不同的文化中，他们的名字和形象也不同……譬如血肉生佛，在某些文明中，有叫‘慈父’的。”
苏易面露恍然，忽然又问了一句：“它们是否在星空里？”
“它们无处不在。”顾嫣然意味深长地道。
……
下了文化课，李澹雅就成了出笼之鸟，当即和人邀战。
恶孽与覆象已是天差地别，她想尽快熟悉恶孽，就得多多战斗。
好在，在这里，对手不难找。
――王骞，立夏蚰蜒，城隍中品。
台下，苏易看一眼文质彬彬的王骞，感觉很符合自己心中“书呆子”的刻板印象。若是个行事果决的，也不可能在三角恋中左右为难。
“立夏蚰蜒虽然高出一个品相，但我可不会留情。”王骞书生气重，还在正儿八经地在解释。
“用不着！”女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