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们陆陆续续踏入病房。
赫连雪每天都要扎针,手背已经没有地方能扎,只能扎手臂,手臂也青一块紫一块,肿起一大块,她也没发现。
等医生离开,抱着剑的奇怪女孩咕哝一句。
“肿这么大的包,你都不疼吗?”
赫连雪怔然看她。
偌大的赫连家,即便是她的爸妈,也从未问过她疼不疼。
当然,他们并不关心她疼不疼,只关心她剑练得怎么样。
和医生问最多的也是,‘她多久能下床?’
疼吗?
疼啊。
遍布针孔的手臂轻轻碰一下就痛,管子从喉咙里生生插进去,她也疼,长针插进脊骨里,也很疼……
可是,从没有人问过。
赫连雪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喉咙酸涩,眼眶瞬间蓄积泪光,顺着眼角浸没到枕头里,喉咙发出阵阵呜咽。
原本准备回到自己病床上的抱剑女孩听到她在哭,脚步蓦然停下,目光从疑惑变得不知所措。
“我、不是、那个意思。”
赫连音每日锻炼,很少和人接触,也不会说话,顿在原地,手伸在半空,有点语无伦次。
赫连雪泪如涌泉,哭得全身颤抖不止,手臂好不容易扎好的针又肿了。
赫连音连忙又唤来医生。
医生劈头盖脸训了她一顿,让她不要和病人说太多话。
赫连音局促地站在一边,像是被罚站的学生,没有反驳一句。
注射了镇定剂的赫连雪陷入了昏睡。
赫连音小心翼翼地瞅了她一眼,在看到她睡着,愧疚地挠了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