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爷就是陆江说的那位老师。
前些天我准备进山的时候看到了这张合照,于是向大爷打听关于陆江的事情,这才知道陆江还有一个亲姐姐。
当时大爷拿着照片老泪纵横,说陆江是一个乖孩子,本以为那些苦难熬过去之后,未来的路就会畅通无阻,谁知他上山给学生做家访时遇到山体滑坡,大好年华葬送在了这个地方。
真的太可惜了。
还记得在树下闲谈时,陆江曾跟我说,他的老师教过他很多东西,哪怕他的人生有多么的不如意,他也依然铭记老师的淳淳教诲。
一个乐观向上、充满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的青年老师却被命运捉弄如此。
唉。
我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写下密码后,对大爷笑道:“大爷,其实我是陆江的大学同学,他临走之前拜托我把这个交给您,这是他的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
陆江救了我一命,他没来得及报的师恩,就让我来替他报吧。
因为这个借口漏洞百出,生怕大爷问东问西,于是赶紧告别了。
我带着卢小语去了陆江的坟前。
他没有家人,因公殉职之后被葬在公墓里,坟前摆满了花篮。
墓碑上的黑白照把他的微笑永远留了下来。
虽然知道他已湮灭于世间,但我还是觉得应该来看看。
卢小语恭敬地献上一束花,对着墓碑缓缓道:“陆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听话、好好读书,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完之后就站在那里抹眼泪。
戴着墨镜的我站在她身旁一言不发,其实眼眶也早已湿润。
卢小语还不知道陆江就是她的亲舅舅,我也不打算告诉她,就让这个秘密永远保守下去吧。
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哥哥,你可以帮我把名字改了吗,我想与过往做告别。”
我点了点头。
开车到县城,我开了一间钟点房让她进去梳洗,然后又带她去买几套新的衣服。
手机早就没电了,准备付款时打开手机,一连串消息跳了出来。
我突然想起来,前些天马楼三说要过来给我搭把手,结果我睡一觉之后就忘了。
回拨一通电话过去,他劈头盖脸地给我一顿数落,让我待在原地不要动,他马上过来。
他还在这附近,过了没一会儿,一辆豪车就开过来了。
车窗摇下,张胜对我挥着手:“嘿!杨师傅,好久不见啦!”
这个家伙居然也来了。
马楼三下车后假意锤了我一拳,冷着脸问我到底怎么回事,两天了连个屁都不放,是不是跑到哪个山沟里跟女僵尸嗨皮去了。
我让他别扯淡,这些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论。
等卢小语换完衣服出来后,我打量了她一眼,要不说人靠衣装呢,之前还像一个小乞丐,现在看上去干净漂亮多了。
一旁那两个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马楼三把我拉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我说阿文,我知道你也是个正常男人,也会爱美女,可这女孩也太小了,祸害祖国花朵的事情我们可不敢碰啊。”
我真想一脚踹死他。
这是我收留的妹妹,祸害你大爷的祸害。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张胜喊了一句:“哎小妹妹,你怎么了?”
我心中一惊,赶忙走过去,发现卢小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迷过去了。
我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
除此之外,她的印堂处还隐隐发黑,这是阴气侵体的症状。
一般这种症状喝一点符灰水就好,可她的状况并不像我想得那么简单。
就半分钟的时间,我就发现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弱,脸色也变得忽红忽青,把马楼三和张胜吓得不轻。
我捏住她的食指尖一感,发现阴气太旺,隐隐还伴着一丝鬼气。
应该是她在鬼村里待得太久,阴气早已侵体,加上陆江为了避免她死掉,给她吃了鬼的食物。久而久之,鬼气已经渗入到她的骨髓里了。
最要命的是,她从大阴之地出来,受到外界阳气沐浴,阴阳二气在她的体内剧烈碰撞,这才导致发病。
这种情况不是喝一碗符灰水就有用的,我治不了,西医也治不了,只能找有本事的中医。
我赶紧问张胜哪里有厉害的中医,马上带我过去。
他想了想,说:“我倒是认识一个朋友,祖上太医出身,家族世代都是行医的,本事不用多说,但是……”
但是什么?
他没说完,而是叹了口气:“我们先过去吧。”
在路上的时候,卢小语的情况越来越差,我用一碗符灰水暂时吊住她的命,一直告诉她不能睡过去,否则就醒不过来了。
也是因为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