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要办正事了。
收拾了一番,出发。
这一次,黎笑用巫术召来了四只野鹿当座驾,我们四个人坐在鹿背上,跟观光旅游一样。
而且沿途上没有再遇见什么牛鬼蛇神,出奇的安定。
这也难怪,毕竟我们的队伍里有两个大佬。
不过我依然对之前的事情心有余悸,很怕会再次碰见那个怪物。
等到天色暗下来后,我们来到了一块长满藤条的巨大山壁后,杨羽招呼我们停下,然后翻下了鹿背。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掏出三块雷击桃木以三角阵插在土里,退后七步,双手掐出一道勾雷辟妖咒,在法阵中间一指。
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道微弱白光射在法阵中央,面前空气无端地泛起涟漪,山壁上神奇地出现一道红皮大门,门上的牌匾题着“神霄派”三个字。
杨羽跟我说,我们这一派除了天罡阳雷法以外还有其他的独门绝技,都有各自的用途。
比如,开启机关的钥匙是勾雷咒,要先设一道三角雷木法阵,然后诵念勾雷辟妖咒或者勾雷降魔咒才可以。
原来如此,不得不说先辈们真会玩。
因为之前在古墓里吃过一次亏,所以杨羽没有直接上去推门,先是用术法试探了一下,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放心。
大门推开后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直通不远处的庞大古院。
我们进入之后,那道红皮大门就自动合上了。
这里像是一个被开辟出来的世界,不仅风景比外面更漂亮,空气也比外边要清新很多。
当年建造这里的前辈一定拥有鬼斧神工般的技艺。
走到古院前,发现这是用泥土砖垒起来的青瓦房子,墙面都经过了粉饰,虽然年代已经很久远了,却没有任何破败。
院子的大门边贴着一副木头对联。
“神霄道真流,九天玉雷府。”
黎笑说了句:“这副对联起得很大啊。”
的确。
神霄派认为天有九重,最高重为至高神所居之处,称其为神霄天,然后以此来命名门派,取其尊崇高远之意。
真流有点晦涩,意思就是真正的。
玉雷府指的就是雷部总坛神雷玉府。
连起来的意思就是,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神雷玉府。
一个凡世的宗门居然敢自称神雷玉府,性质就像一个道士自称是李老君或者张道陵天师一样,放在哪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我们这一门的先辈属实是有点猛。
推开院子的大门,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堵照壁,上面的浮雕是一把剑。
我一眼就认出来是我的法剑。
杨羽说,斩妖灭煞清湮剑是镇派之宝,用万钧天雷加三道神雷、耗尽五代掌门的心血才淬炼而成,专用于降妖除魔,是杀伐与正气兼备的道门神兵。
我有些无奈。
这把剑认错了主人,因为我无法发挥它全部的实力。
绕过照壁后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铺着青砖路,种着一株粗壮的树木,树下悬着一口铁钟。
这里很干净,好像每天都有人打扫过一样。
而我的目光被那口铁钟所吸引。
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我置身到了一番幻境之中。
不知多少年前,一队穿着布衣的道士从远方而来,在山里找了一段时间,选了一个风水极好的地方落脚。
他们是有大本事的人,用搬山术将建材运到这里,用机关术打造出一方与世隔绝的禁地桃源,在此耕田劳作、研经修道地生活下来。
年纪最小的道童在每天的习作后,都会围着这口铁钟嬉戏打闹。
人都避不开生老病死,十几年过去,有一些道士去世了,有一些道士因为矛盾而选择了离开。
小道童哭着拉师兄的手不让师兄离开,师兄蹲在他的面前,笑着摸他的脑袋安慰:“天一乖,师兄很快就会回来的,会给天一带好多好吃的。”
可一直到道童长成了一个面如冠玉的道士,师兄也没有回来。
偌大的道观,也只剩下了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有一年,老道士心觉不妙,就带着年轻的道士下山去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山下经历了什么,回来之后,老道士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我们踏进门槛后,看到了一张挂于墙上的三清像,香炉上插着三支还在冒烟的清香。
我的目光落在了贡桌旁的那张红木太师椅。
幻境再次出现。
傍晚时分,夕阳的光芒从门外斜射而入,照射在换上红袍法衣的老道士身上。
他的老眼半睁半合,银须随风而动,生机已是风前烛、雨里灯,随时都会熄灭。
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