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打完针以后,医生开药的时候叮嘱道。
“还有记得吃清淡的,多喝水,照顾好身体。”他说。
“嗯,我记住了。”你说。
接过开的药,我们往回去的路上走。
“那记得好好听医生的话,按时吃药和多喝水。”分开前,我看着你说。
“有事情的话再给我打电话。”我想了想,接着补充说。
“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吧。”你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对我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
“晚安。”
“晚安。”
告别了你之后,我一步步地往楼上走。
但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忘带钥匙了。
连按几下门铃,才记起来今天二姨生产,爸妈和其他亲戚赶过去照顾和探望她了。
翻了很久口袋,实在没有办法,我给你打电话:“徐望初,你回到家了吗?”
于是我就去到了你家。
“你是想穿我的衣服还是?”你话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你,我说:“就穿你的吧。”
“那我去给你拿。”你的嗓子还是有点哑。
说完你便转身回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件白色T恤和白色的睡裤。
衣服抓在手里软乎乎的。
你把我领到浴室前,然后递给我一条新的毛巾说:“里面的东西你随便用就好。”
“好。”我说,“谢谢你,徐望初。”
“谢我做什么。”你看着我说,“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至于回不了家。”
“也不是这样的。”我说。
“那你进去吧。”你说,“我去帮你找牙刷。”
“嗯。”
那天晚上,我们睡在你那张床上,隔开了一小块距离。
熄灯很早。
翻了几下,我还是没有睡着。
“木皙,你认床吗?”你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动静,转过身来,小声地问我。
“嗯,有一点。”我说,“没事,我现在也不是很困。”
“明天也不用上班,没关系的。”我声音很轻地说。
“我其实也睡不着。”你说。
“那要不就说说话吧。”我说。
“好。”你也应得很轻。
我把侧躺换成了平躺,你也是。
我盯着天花板,即使看得并不清晰。
“我才发现,最难受的时候不是她离开的那一刻。”你停了下,然后继续说,“原来是在做一件平常的事情,然后忽然意识到她不在的时候。”
“对呀。”我小声地应着你。
“都会变好的吧?”你侧过脸来说。
“都会变好的。”我回答。
我们就这样一直说到了凌晨三点半,我说得声音都有点干哑。
然后就沉沉地睡去。
但没到清晨的时候我就醒来了,是因为你的动静醒来的。
你像是被梦魇住了,或者是做了一个噩梦。
我侧头看你,然后伸出被子里的手,握住了你放在我们中间位置的手。
“没事的,徐望初,没事的。”我靠了过去,小声地在你的耳边说。
我握着你的手,声音继续着:“只是噩梦。”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你眼角边落的泪。
“没事的,徐望初,没事的。”我另只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
然后慢慢地,你安稳了下来。
似乎开始熟睡了。
我握着你的那只手没有抽走。
我回到了我原来睡着的位置,继续平躺着,接着侧头看了下你。
然后闭上了眼睛。
那天我们什么也没做,最亲密的一件事不过是躺在同一张床上,还间隔了一段距离,我们握着彼此的手。
但是觉得很温暖。
那天我五点多就起来了。
然后在你的桌上留了字条:先回去咯,估计爸妈他们今天上午就回来了。他们看到我不在家会担心的。
徐望初,都会好起来的。
还有,记得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