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嘉嫔黛眉轻蹙，似乎是不敢相信霏霏竟然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霏霏听懂了嘉嫔的弦外之音，重重点头道：“奴婢在皇上那里碰足了壁，自然不敢再痴心妄想，可除了皇上以外，在教坊司其他的机会也多的是，娘娘说不是吗？”
嘉嫔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说的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
霏霏以身俯地，随后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额头上已有了血渍，“奴婢自知之前行事不端，做错了很多事，但也时时刻刻感念娘娘恩德，娘娘救奴婢出慎刑司的大恩，奴婢没齿难忘。”
“你知道的，本宫不是为了你。”嘉嫔淡漠的看着霏霏，脑海里不知想些什么。
霏霏依旧低着头，语气诚恳道：“奴婢自然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可娘娘在那种时刻救奴婢于水火，对奴婢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德，奴婢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嘉嫔看着跪在地上的霏霏，良久以后竟是笑了出来，“你也真是个心气儿高的，可别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是奴婢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如果真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奴婢信命。”霏霏信誓旦旦道。
“罢了罢了，本宫也不想管这么多了，你既已寻了新的去处，那便在教坊司安生的过活，以后不准以常宁殿的人自居。”嘉嫔敲打着霏霏，眼中满是无奈。
霏霏闻言满脸喜色，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才抬头道：“奴婢多谢娘娘垂怜。”
“你走吧，本宫要自己静静。”嘉嫔语罢，便把身子转了过去，不想再面对霏霏。
“奴婢告辞。”霏霏缓缓起身，安静离开。
过了很久，采茶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娘娘，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嘉嫔素手点了点梳妆台，“放这儿吧。”
“娘娘，奴婢有一事不明。”采茶把茶盏放到桌子上后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站在了嘉嫔身侧。
“你可是要问本宫为何放了霏霏？”嘉嫔柔声问道。
“对。”
“自然是为了结一份善缘，想必李嬷嬷和柳絮也和你说过霏霏在行宫的举动，如今她虽然离开了常宁殿，却也走的光明正大，咱们并没有什么立场可以阻拦她，再者说她是个有上进心的，以后说不准有什么大造化呢！”嘉嫔解释道。
当然，最关键的一点她没说，在皇上眼中，她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人，怎么能私下做出处置舞姬的事情来呢！
看着采茶欲言又止的样子，嘉嫔却不想再说了，只是开口道：“去把采薇叫过来吧，本宫有事嘱咐你们两个。”
采茶面色凝重的点头，然后出门叫了采薇进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便齐齐站在了嘉嫔面前。
看着采薇和采茶面上的不安，嘉嫔兀自笑了起来，“怎么了，李嬷嬷没和你们两个说明白？”
采薇活泼，闻言松了口气，也跟着笑了起来，“说了说了，嬷嬷说的时候把我们两个都吓坏了！”
“你们两个也跟了本宫很多年了，如今本宫郑重地问你们，你们能不能担起来这个责任？”嘉嫔突然收敛了笑意，面容严肃地看着采薇和采茶。
采薇看着突然严肃的嘉嫔，面上有些不安，连忙收敛了笑意，把求助的眼光看向采茶。
采茶则是沉稳很多，纠结了半晌道：“承蒙娘娘厚爱，奴婢定当赴汤蹈火为娘娘效力，同时常常自省，争取配得上娘娘的看重。”
“你呢？”嘉嫔看向采薇。
“采茶姐姐能，奴婢也能，奴婢定当为娘娘上刀山下火海，为娘娘肝脑涂地。”采薇见采茶表态了，也连忙跟着表态。
“很好。”嘉嫔很满意两人的答复，继续道：“采茶沉稳，以后常宁殿的一应大小事，本宫便全都交由你掌管，你可有异议？”
采茶摇头，“奴婢没有异议，多谢娘娘看重。”
“采薇活泼，也容易和人打成一片，以后本宫在宫内的人手便全都交由你打理，你可有信心？”嘉嫔又问。
采薇点头，“奴婢有信心，多谢娘娘厚爱。”
“本宫找你们，自然是因为相信你们，你们两个跟了本宫有些年头，想必也知道本宫的行事准则，有功当奖，有过自然当罚，如若踏踏实实办差，本宫定会许你们一份好前程。”嘉嫔看着采薇和采茶，不紧不慢的敲打着。
“奴婢知道。”
一番恩威并施下来，嘉嫔才扭了扭有着僵硬的脖子道：“时辰不早了，伺候本宫换衣裳，本宫要去接公主回来。”
“诺。”
等嘉嫔到了御书房门口，看到宋晚晚和她身后的战利品们，整个人就是震惊到不行的状态，虽然她有了心理准备，晚晚会从皇上的私库里拿很多东西，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这怕不是要把皇帝私库搬空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