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说出去他又后悔了,找补道:“你既然来了,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
“阿星。”他叫了一声。
阿星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规矩的走道齐冕面前站定。
齐冕道:“你去把库房里的那匹云锦拿出来,连同我前段时间新刻的木雕一起给公主带走。”
语罢,他看向宋晚晚解释道:“我前些日子闲来无事,自学了一下木雕,雕出来了一个小玩意儿,还望你不要嫌弃。”
宋晚晚笑眯眯的点头:“不嫌弃。”
阿星点头称是,转身欲走。
宋晚晚连忙止住他,笑着道:“我只要木雕就好,云锦就算了吧!
过来看你,怎么好再拿你的东西?”
齐冕温柔道:“云锦色泽瑰丽,仿若云霞一般,做成衣裳正是配你,晚晚莫要推辞。”
顿了顿,他又道:“这还是我回宫时,宋帝派人送过来的,如今给到你手里,也算是借花献佛。”
宋晚晚还想再拒,齐冕就好像看穿了她一般,笑着拦住了她未出口的话。
“我还有一些旁的事,也就不留你了。等阿星回来,你便先回去吧。”
说完,他冲着阿星使了个眼色。
阿星立刻明悟,小跑着出了门,没过一会儿就将东西全都捧了过来。
主人家都下了逐客令,宋晚晚自然不好多待,只能同齐冕告了别,带着宫女离开了关雎宫。
刚要踏出宫门的时候,阿星从后面追了上来。
“殿下,等一等!”
宋晚晚往前迈的
脚一顿,然后慢慢收了回来,转头问:“莫非靖王还有什么事要说?”
“不是。”等到阿星站定,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强撑着道:“我家王爷不爱说话,可能扫了殿下的兴,奴才想替他赔个不是。”
还没等着宋晚晚说话,宝珠就已经在后面开了口:“你有多大的脸啊?竟然还敢替靖王赔不是?你这么偷偷跑出来,靖王知道吗?”
阿星正喘着大气,闻言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半出来话。
宋晚晚小声的呵了一句:“宝珠,慎言!”
宝珠在后面微微福了福身,嘴角撇了,“奴婢知道了。”
等到起身时,她冲着阿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结果正巧被阿星收入眼中。
阿星:“……”更气了!
但他还是强忍着脾气,先是冲着宋晚晚行了一礼,然后道:“早膳简陋,王爷不想让公主为难,所以才会背着公主用膳。”
若是看到食盒里的那些清粥小菜,别说是王爷了,他都替公主尴尬。
堂堂皇宫里早膳就用这个?
丢人都丢到别国了!
宋晚晚听的眉头皱成了一团,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阿星抬着头,认真道:“不光是尚宫局阳奉阴违,御膳房亦是如此,奴才想请殿下施以援手。”
“宝珠。”宋晚晚轻轻喊了一声。
“奴婢在。”
“去查查。”她道。
阿星大喜过望,深深作揖。
“奴才多谢公主殿下。”
前脚刚离开关雎
宫,后脚宋晚晚便派了宝珠去尚宫局察看,自己则带着阿瑶去了御花园闲逛。
早春的御花园,虽是没有姹紫嫣红,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
送走了宋晚晚,阿星悄悄回了书房。
齐冕冲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很快的收回了视线,语气平淡地道:“回来了?”
短短的三个字,让阿星有了一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他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然后走到齐冕身后站好,安静不语。
“都跟她说了什么?”
齐冕一边搅动着清粥,一边问。
阿星刚想编个瞎话,就听齐冕又道:“本王要听实话,莫要哄骗本王。”
阿星立刻打消了编瞎话的念头,实话实说道:“奴才把尚宫局和御膳房的事告诉了公主。”
“胡闹!”齐冕下意识道。
阿星心里也委屈的不行,小声地说:“除了公主以外,奴才实在找不到还能向谁求助。”
这皇宫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步步危机,他不敢贸然轻信于人。
同样,也从未有人向他们施以援手。
唯有公主殿下,人美心善,救苦救难!
齐冕何尝不知阿星所表达的意思,可人在他国身不由己,能忍耐的某些,还是要尽量忍耐。
有些仇,待到来日,他会一一报回去。
“奴才知错。”
见齐冕不说话了,阿星认怂极快,乖巧认错。
“若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