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这时候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被人耍了,那他就是天大的蠢货。
于是他也没遮掩,把自己被挑拨的过程全部讲了出来,就连一点小细节都没有放过。
他初来乍到没几个朋友,又迫切的想进入社交圈子,这才一时间着了道。
提到忽悠他的那几个人,陈轩骂骂咧咧,嘴里就没一个干净的词。
陈侍郎耐着性子听陈轩讲完,一直强忍着的手终于还是没忍住,给了陈轩一个大逼兜。
“你个蠢货!”
陈轩捂脸,“我也知道我是蠢货,但是爹你得救我。”
他最开始不知道公主那么受宠,现在知道了也晚了。
陈侍郎闻言又给了他一个大逼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爹!”
陈轩捂着被打的对称的脸,委屈地说:“不知者不怪,我那不是不知道吗?”
陈侍郎:“这话你跟皇上去说。”
“啊?”陈轩傻眼了。
然后他就傻着眼被陈侍郎带进了宫。
彼时宋晚晚还窝在御书房没离开,正坐在窗边吹着风,喝着花果茶。
刘全福这边刚把菡萏宴的情况打探好跟皇帝汇报完,小夏子便进门道:“启禀陛下,礼部侍郎携子求见。”
皇帝想也不想的道:“不见。”
早些时候干什么去了?
现在想求见?晚了!
小夏子眨了眨眼,欲言又止。
倒是一旁的宋晚晚听到了,叫住小夏子冲着皇帝道:“父皇,让他们进来呗。”
她倒是想看看他们
要干什么。
陈轩上午不是还很狂吗?
她想瞧瞧现在他还能狂得起来不。
皇帝不理解闺女的恶趣味,但闺女既然想让他们进来,皇帝自然应允。
他道:“让他们滚进来。”
小夏子应了一声,小跑着出去了。
片刻后,陈侍郎带着陈轩跟在小夏子身后进了御书房。
刚进御书房站定,陈轩便跟在陈侍郎后面跪了下来,背上还背着几根荆条。
宋晚晚看着陈轩忍不住小声的捂嘴笑了。
实在是这个造型太雷人了。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荆条。
皇帝也没想到陈侍郎来这一出,满腔的怒意一时间倒是没发出来。
陈侍郎跪地便开始情真意切的替陈轩请罪,此间话语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皇帝在上首轻轻的哼了两声。
陈轩吓得一哆嗦,头压的更低了,只露出背着荆条的背部。
陈侍郎陈情结束,安静的跪在地上,等待着皇帝审判。
余光看着身侧的儿子,陈侍郎小声的叹了口气,能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臣子如此给自己面子,皇帝也不好明面上罚的太过,毕竟这事每个目击证人,两边各执一词。
毕竟是谋害公主的大罪,陈侍郎没那么傻,不可能让陈轩认了这个罪名,所以侧重点只说着自己教子无方。
想了想,皇帝道:“养不教,父之过,朕罚你三月俸禄,以尽效尤,你服还是不服?”
陈侍郎以头抢
地,“臣服气。”
才三个月的俸禄,他拿得出来。
“至于陈轩——”皇帝威严道:“朕看他年纪轻轻还需历练,今年的科举就先别下场了吧?”
虽是商量的话,却是不可回转的语气。
科举三年一次,今年不参加,就又要等三年。
对于想以科举入仕的人来说,三年已经不短了。
再加上已经在皇帝这里挂了名,陈轩就算参加了科举,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成绩。
皇帝不喜的举子,谁敢给高分?
陈侍郎心下一惊,但还是强忍着心惊叩首:“陛下说的是,犬子才疏学浅,今年不宜下场。”
皇帝只说了今年不下场,三年以后还有机会,就当是陈轩识人不清的代价了。
最后,陈侍郎带着垂头丧气的陈轩出了宫。
皇帝往窗边一看,闺女的嘴都可以挂油壶了。
“尔容,过来。”
他冲着宋晚晚勾了勾手指。
宋晚晚抿了抿唇,小步地挪到了皇帝面前,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一言不发。
刚开始陈轩刚进来的时候,她还觉得挺有意思,可听到了便宜父皇的处置办法,她就觉得没意思了。
原因无他,她觉得对陈轩的处罚太轻了。
仅仅只是三年不能科举而已,三年过后陈轩就又是一条好汉。
看着闺女垂头丧气的模样,皇帝不用想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