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卡,递给我。“这张卡里面有十万!你鬼点子多,你帮我想办法让她收下吧!”
我拿起卡在手中看了看,“你这钱是哪来的?”
刘涛看着我,小眼睛异常明亮,“我跟我爸借的!这十万是预支我的工资。我以后的假期都会去他公司打工,直到还上这笔钱为止。”
我把卡又推给刘涛,“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许文琪根本不需要,这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再说,她奶奶的医药费,她爸妈会想办法的。”
刘涛看了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爷爷之前住院已经花光了积蓄,还借了不少外债。许文琪她爸现在在监狱,她妈在她爸进监狱不久后,就到外省打工,再也没回来。她是跟着她爷爷奶奶长大的。他们一家人就指着她爷爷的退休工资生活。这事儿你别跟任何人说,许文琪她……”
我心里酸酸的,虽然跟许文琪也不算关系特别亲近,但我确实没有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身世,我点点头,“我知道~”
许文琪平时落寞的神情,我本以为只是她生性淡漠,没想到她背后有这么多的苦楚。美术老师给我们讲欧洲美术史时所说过,每一副画背后都有很多个故事,只要你认真观察每一个细节,你就会更贴近画家和画里的世界。幸好,刘涛是那个一直赏画的人。
我叹了口气,“我今天才知道这些,现在想想以前都没有帮她过什么~她一个人扛着这么多事儿一定很辛苦~”
刘涛看了我一眼,扬起脸,自信又坚定的说,“以后就不会了,我会一直守护她的!” 我看着刘涛笑了,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刘涛的肩膀。
刘涛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到处调皮捣蛋的小屁孩儿,今天的他却让我刮目相看。他的眼神坚定,内心充满力量,好像见到了赤木晴子的樱木花道!
“好!我帮你!”我爽快地答应。
刘涛,拿起我的手,把卡放到我手上,然后,把我的手合起。“密码是许文琪生日。”
我把刘涛送到小区门口,路上跟刘涛说了一下分班的事情,还有我差点分到五班,落入唐宁之手。刘涛倒是很淡定,“你放心,杨帆肯定不会让唐宁欺负你的~”
我扭头看他,“算了吧!生日的时候,你也看见了,指望他救我?!”
刘涛突然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见色忘友很正常!以后习惯就好了!”
我突然不知如何应对,一时语塞。
从小我和杨帆就总是肆无忌惮地嘲笑刘涛见色忘友,而今面对刘涛把杨帆归入同一阵营,我却有点儿莫名的恐慌。
我本以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亲近,最熟悉,最了解彼此的人。可今天让我刮目相看的刘涛使我忽然明白,我们都在成长,我们会遇到不同的人,面对越来越多的分岔路口,周围的环境和人都在变化……
那我们还会是我们吗?
No.108
第二天吃早餐的时候,我妈跟我说,昨天晚上我手机放在沙发上,杨帆来电话她接的。当时我已经睡着了,所以就没有叫醒我,杨帆说今天晚上他还会回家,让我等他电话。我默默地点点头。
我洗完碗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拿出卡在手中翻看,细想着昨晚的事儿。刘涛把这么棘手的事儿交给我,也是他实在没辙了,我肯定要帮他的,何况这也是帮许文琪度过难关。可是,昨晚过后,我倒觉得许文琪柔弱的外表下却有着很强的自尊心。我如果胡乱编排个理由,很容易被识破,反而弄巧成拙。
真是头疼!我在床上翻了两个滚,坐起身,给许文琪发了条短信,“今天,有时间吗?”
没想到很快收到回复,“不好意思,最近有点忙。开学见吧!:)”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快点把手中的这张烫手的‘山芋’给快点扔出去比较好,就又发短信过去,“有要紧事,见一面吧!:)”
过了半小时后,我手里的手机震动,“那好吧!今天下午三半点,我们在红山旱冰场见吧!”
No.109
睡过午觉,我提早收拾了一下,坐车去红山。在街心公园下车,漫步走到红山脚下。登上红山山顶有两条路,我习惯性的选择了没有铺设板油和石阶的土路。我一边往山上走,一边听着蝉鸣,两边的树荫交织着,阳光炽热而耀眼。远远的看到山上的体育队的宿舍,刘涛初一时就被‘幽禁‘于此。
初中时,刘涛、杨帆和我‘三人团体’差点解散。杨帆的表弟Eden回美国,于是杨帆被他小姨‘扣下’做了半年的小留学生。我有时在想如果不是我被董鹏飞欺负,杨帆会不会在美国一直读书,就不用挤高考这个独木桥了。但后来想想,杨帆走那儿都是康庄大道,宽阔而遥遥领先,我这就是杞人忧天!
刘涛学习成绩一直是他爸妈的心病,于是,初中他被送到了一个全封闭的私立学校。但刘涛去那儿如坐针毡,一方面许文琪不在那儿,另一方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