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几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无视朱柏等人的请安,问清楚人在哪直接就冲了进去。
听到动静的陈景恪,已经起身迎接:
“参见陛下。”
朱元璋没有理他,径直来到床边,看着浑身血迹的朱雄英,老泪登时就下来了。
“乖孙……”
陈景恪并没有跟过来,而是伸手拦住了,想要进来的常茂、李善长等人。
不过他并未全拦,而是让这人能看到一部分里面的情况,又看不清全貌:
“诸位,太孙有外伤在身最忌病气,诸位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现在病气论已经传播开来,大家都知道这玩意儿会传播疾病,导致伤口感染。
所以他们也没有往里面硬闯。
伸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太孙,亲眼见到他身上的血迹,就心情沉重的退了出去。
常茂还想问什么,被李善长给拖了出去。
等众人出去,陈景恪才干咳了一声:“咳。”
接到信号,朱雄英悄悄的睁开眼睛,朝朱元璋扮了个鬼脸。
但等他看到老朱满脸泪水,心中又升起愧疚。
本来正满脸悲痛的老朱,一下子被噎住了。
我是谁?我在哪?
我面前的是谁?
啥情况?
我看错了?
还是见鬼了?
陈景恪怕穿帮,连忙说道:“陛下,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救治太孙要紧。”
朱元璋是什么人,马上就清醒过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已经肯定自己孙子没事儿。
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升起一股怒火。
谁搞的鬼?
竟敢戏耍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不过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理智,很清楚不论原因是什么,这场戏他都必须要配合演下去。
表情又是一变,声音里带着急切问道:
“咱乖孙的伤势怎么样了?”
陈景恪声音有些沉重:“太孙大腿受伤,情况很严重。”
“重则会导致残疾,甚至丧命。”
“啊?”朱元璋惊呼一声,然后声音冷了下来:
“我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必须救治好咱的乖孙。”
“若你能治好,荣华富贵封侯拜相,咱无不允你。”
“若治不好,就休怪咱不留情面。”
陈景恪惶恐的道:“臣一定竭尽全力救治太孙。”
外间,李善长等人听着里面的对话,再看看地上堆着的染血护具和衣物,心情又沉重几分。
太孙实在太多灾多难了。
去年一场大病差点就没了,今年又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有人怀疑朱雄英的伤是假的,毕竟事发突然。
且朱元璋的反应,和在场所有人的表情,是骗不了人的。
一想到太孙的伤,常茂就有些发狂,这可关系着他们常家的荣华富贵。
他恶狠狠的盯着向宝和,问道:“太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
向宝和低声回道:“当时我们的心神都被日蚀所夺,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待清醒过来,太孙已经受伤,陈伴读正在抢救。”
常茂怒道:“废物,一群废物,要伱们有什么用。”
向宝和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时,李善长若有所思的问道:“太孙坠马,是在日蚀之前,还是之后?”
向宝和迟疑的道:“这……卑……卑职也不……”
一旁的朱椿肯定的道:“在日蚀之前,我亲眼所见。”
“太孙坠马,我正想去救,天突然就黑了下来。”
“当时陈伴读也看到了,他是
朱柏眉头一挑,也附和道:
“当时我离太孙比较近,见到他的马倒地,就想下马去救。”
“谁知突然日蚀,就慢了一步……”
向宝和连忙道:“对对对,就是日蚀之前。”
李善长点点头,长叹道:“看来当是太孙坠马,苍天示警啊。”
曾泰、任昂几人面面相觑,几个意思?
刚才不是说好的,朝有奸佞吗?
怎么突然变成太孙坠马,苍天示警了?
毛骧不杀了?
不过几人能坐到这个位置,都不是政治小白。
马上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今天这个天象,有且只能有一个解释。
太孙坠马,苍天示警。
但凡还有别的解释,那都是对太孙,对苍天的不敬。
礼部尚书任昂附和道:“韩国公所言甚是,太孙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