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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华弥留之际,看到一个黑壮的大号自己,正面目狰狞,对着个身形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咆哮。
“陆卫城,你要敢离婚,我就去告诉部队领导,说你乱搞男女关系!”
“江月华,你闹够了没?”
男人语气里全是不加掩饰的憎恶“这婚,我离定了!”
“你敢!陆卫城,你敢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大号江月华’吼得歇斯底里,扑上去想厮打对方。
结果脚一崴,一头撞到了旁边的矮柜上。
江月华还没弄清楚这虚幻的画面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自己被巨大的吸力裹挟着急速下坠,周身陷入无边的黑暗。
她要死了吗?
“江月华,你别装死,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你赶紧起来!”
“江月华?江月华?”
陆卫城叫了好几声都不见江月华有反应,眉头皱紧,正要把人扶起来送去卫生室。
地上的江月华却在这时缓缓睁开眼。
“嘶……”
额头的剧痛令她瞬间清醒。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杂乱的房间,屋里的摆设老式陈旧,脏乱不说,连空气里都掺杂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馊味儿。
她身侧还站着个穿军装的男人,身高目测一米九以上,修长伟岸,笔直的长腿跟标杆似得,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凌厉慑人。
男人长了张建模脸,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外形优越得不像话。
只是,对方薄唇紧抿,冷厉的眸底全是灼灼燃烧的怒火。
“江月华!”
“嗯?”
还没搞清状况的江月华下意识应了声。
果然又在装死!
陆卫城咬着牙,满脸厌恶,双眼几乎要喷火“我告诉你,今天这婚必须离,我现在就去打离婚报告,天塌下来这婚也得离!”
说完,他怒气冲冲就往外走,举步生风。
江月华撑着水泥地坐起来,艰难消化着脑海里一窝蜂涌进来的陌生记忆。
她捡了一条命,重生在了八十年代,21岁的村姑军嫂身上。
对方刚随军两个月,就以一己之力扬名整个军属大院。
好吃懒做、素质低下、爱占小便宜……不仅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更严重影响到了丈夫陆卫城的前途。
陆卫城管教规劝无果,送她回老家又不肯,反而变本加厉,愈演愈烈,这才逼得陆卫城铁了心要离婚。
江月华头痛欲裂,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时,陆卫城被一群来势汹汹的军嫂堵在门口。
“陆同志,你在家正好,有人亲眼看见你老婆江月华,偷了我的手表,这件事你今天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
为首的正是陆卫城的顶头上司,他们团政委的妻子付红英。
陆卫城眉头皱紧“嫂子,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江月华她不可能……”
不等他说完,付红英身边一个三角眼,满脸精明刻薄相的妇女用力推开他,猴子似得飞快窜进去。
她扯起江月华的胳膊,衣袖下移,一块崭新的梅花牌手表露了出来“大家快看啊,这就是红英嫂子的手表!就是江月华偷的!”
捉贼拿赃,大家看向江月华的眼神鄙夷嫌恶到了极点。
付红英面含怒气,质问道“陆同志,你怎么说?”
陆卫城瞧着江月华手腕上崭新的手表,眉头皱成川字,低沉压抑的声音带着质问“江月华,手表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他买的,江家更不可能给江月华买这么贵重的手表。
那这表是哪儿来的?
可江月华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他的问话,不发一言,俨然默认的态度。
“证据确凿,还问什么啊?她不也默认了吗!”
一瞬间,羞臊、窘迫、耻辱……齐刷刷涌上来,陆卫城像是被人当众狠狠搧了几巴掌,又把脸皮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别提多难堪了。
捉贼捉赃,手表就戴在江月华的手上,除了认错道歉,还能说什么?
陆卫城后背绷直,对着付红英郑重鞠了一躬,开口的声音艰涩沙哑“嫂子,实在对不起,是我管教不周,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嫂子你看要怎么赔偿,我一分不少赔给你。”
“赔偿?陆副团长说的轻巧,这种偷人贼不送她去监狱蹲号子,难道继续留着损害集体利益?”
三角眼妇女咄咄逼人“还是说,陆副团长就是故意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