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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心刺骨的疼,铺天盖地,身体像是被碾碎了又重组。
疼的连呼吸都艰难。
她记得,自己是出车祸了。
江月华感觉眼皮似有千斤重,嘴里无意识的喊着助理的名字。
陆卫城刚从外面进来,就见江月华长睫轻颤,嘴里呢喃着,似是在说什么。
他刚凑近,就听到她喊“钟平。”
钟平?
陆卫城眯眼,钟平是谁?
她的心上人?
瞧见江月华面部表情越来越痛苦,陆卫城连忙道“江月华?江月华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谁在叫她?
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钻进江月华的耳朵,她的意识被这声磁性低沉的男音唤的逐渐清明。
费力睁开眼,就对上一张帅气逼人的俊脸。
“江月华?”
看见江月华睁开眼,陆卫城紧皱的眉头一松,立刻问“你感觉怎么样?”
江月华看着这张脸,以及眼前陌生简陋的环境,眼神僵硬,呆愣了足有一分钟。
吓得陆卫城顿时变了脸,正要去叫医生,才听到她艰涩沙哑的出声“陆卫城。”
“是我。”
陆卫城应了声“你别乱动,我去找大夫。”
他说完,大步流星出了病房。
很快,大夫跟着陆卫城进来“我看看,你感觉怎么样,头晕不晕?”
“疼。”
江月华就只有这一个感觉,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
“麻药劲儿过去了,肯定疼,要是实在受不了,我给你开两片止疼药,不过不能多吃。”
大夫给江月华检查了下,见伤口没有恶化,才说“都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但要慢慢养着,先住院观察几天。”
“你也算命大,要是再晚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江月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简直就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后背的刀口又长又深,缝了十五针,脖子上青紫的掐痕更是格外怵目惊心。
还有脸上也有个红肿的巴掌印。
惨烈的就连大夫都差点怀疑江月华是被家暴了。
大夫看江月华精神状态还行,就离开了。
陆卫城也跟着出去,仔细询问了大夫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等他折回来走到病房门口,就见江月华摇摇晃晃直接朝地上栽去。
“小心!”
陆卫城心跳都漏了一拍,立刻疾步冲过去,堪堪将人扶住,避免她栽到地上的惨状。
江月华一头撞进陆卫城宽阔结实的怀抱里,脸色惨白,疼的直吸气。
额头上瞬间就被冷汗打湿。
陆卫城扶着她坐好,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出口的语气更是冲“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你就不能老实躺着?”
“我……”
江月华刚想解释一句。
就听陆卫城用命令他手下士兵的口吻,硬邦邦的道“你想弄什么,我帮你去弄。”
江月华咬咬牙……行。
“我想上厕所。”
帮吧,来。
陆卫城“…………”
帮不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尴尬“你待着别动,我去喊护士。”
江月华忍着疼,忍着膀胱憋到炸的尿感,等来了护士,跟历劫似的,总算解决了生理需求。
回来刚躺下没一会儿,江月华突然想到什么,下意识就想起来。
“怎么?”
“我的鸭脖……”
“…………”
陆卫城顿时满脸黑线,有些无语的说“鸭脖重要还是你命重要?都伤成这样了,还惦记那点边角料?”
江月华心里着急“要给招待所和国营食堂送货,不能失约。”
“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单子,不能辜负别人的信任,否则就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二字。
闻言,陆卫城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之前还以为江月华卖鸭货卖泡菜,也就是小打小闹,随便做点小生意。
没想到,她倒挺认真上心的。
“放心吧,你踏实养伤就行,国营食堂和招待所那边我已经叫人打过招呼了。”
听到这话,江月华心上悬着的大石这才落了地,松口气“谢谢。”
心里没了顾虑,江月华开始冷静盘算这次受伤一事。
“陆卫城,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调查两个人?”
在这点上,江月华的想法与陆卫城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