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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醉酒的原因,商清晏迟钝得要命,等他终于意识到他应该迎合一下,虞安歌已经松开了胳膊,将他推到一边。
淡淡的酒味儿在唇齿间交融,虞安歌用手背轻轻擦了一下嘴,什么也没说。
她大多数时候,是清醒且理智的,但她的清醒和理智,不代表她就是一个扭捏之人。
方才那近在咫尺的距离,实在让人有些不甘。
虞安歌不想留下遗憾,才有了这次主动。
再抬头,商清晏老老实实坐在那里,身子靠在车壁上,脸上是酒后不自然的潮红,呼吸粗重且紊乱。
像个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儿
也像是被欺负了的小白狐
虞安歌颇为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只是一个意外,王爷别放在心上。”
什么意外?
是撞破商渐珩差点儿轻薄了虞安歌,还是虞安歌实打实地把他给轻薄了?
商清晏迟钝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来,想不明白。
他舔了舔嘴唇,上面残余的触感依然能引起他内心的悸动。
他这边还在回味,虞安歌便已经调整好心态,打算翻脸不认人了“方才马车忽然晃动,我怕王爷醉酒跌倒,所以才伸手一扶,没想到碰到了彼此。所以才说是个意外,王爷莫要在意。”
商清晏抚摸着嘴唇,没有反驳也没有答应。
马车行到南川王府,虞安歌先一步下车,将商清晏给搀扶下来。
许是方才未完的事让虞安歌感到些许尴尬,虞安歌没有将他送进去便告辞了。
夜色朦胧,商清晏半醉半醒,却是不能忘记那转瞬即逝的一吻。
他就这样辗转反侧到了深夜,醉意一阵一阵袭来,让他的神思一波平静一波晃动。
平静时,他又克制不住懊悔,他怎么没有主动迎合一下呢?他的表现是不是很差劲儿?他的反应怎么那么迟钝?
晃动时,他又忘不了虞安歌擦干净嘴就不认人的模样,谨记彼此之前的约定,内忧外患,不是他们谈情说爱的时候。
直到凌晨时分,商清晏才迷迷糊糊睡沉了过去。
梦里,他和虞安歌一起跌入酒池,在里面拥抱亲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梦醒过后,商清晏连忙起身,摸着自己的嘴唇,喃喃道“是做梦,还是”
“是真的。”一道声音忽然出现,把神游的商清晏给拉了回来。
竹影端着醒酒汤,一脸暧昧道“是真的。”
商清晏呼吸一滞“什么真的假的?”
竹影道“昨夜属下在马车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了,属下听得真真切切,虞公子亲了您,还承认喜欢您。”
商清晏先是一喜,而后故作冷静道“别胡说八道。”
竹影道“好好好,主子您就当属下在胡说八道好了。”
商清晏轻咳一声,将竹影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待心情稍平静下来,商清晏便吩咐道“小皇孙埋葬在哪里,可打听到了?”
竹影低声道“已经打听到了。”
小皇孙不足一岁便夭折了,自然不能上皇室玉牒,且死在那种情况下,圣上只让二皇子安排。
二皇子亲子横死在宫中,自然悲痛不已,将小皇孙厚葬了。
但他对圣上,崔皇后以及二皇子妃心中有怨,并未告知旁人他将小皇孙葬在了哪里。
好在商清晏早早便命人留意,还让人根据小皇孙生母洛儿的行踪,找到了小皇孙的埋葬之地。
竹影道“小皇孙的葬身之处的确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只是二皇子不欲声张,那里唯有两个看守之人。”
商清晏道“找个机会,把小皇孙的尸骨挖出来。”
商清晏原本想借着厌胜之术,将太子和二皇子都拉下水的,但崔皇后比他想象中能狠得下心来。
不仅用小皇孙的命保住了二皇子,更让圣上对二皇子心生愧疚。
这不是商清晏想要看到的。
竹影迟疑道“这会不会有点儿缺德?”
商清晏一个眼神看过去,让竹影成功闭嘴“崔皇后对自己的亲孙子动手都不觉得自己缺德,咱们这一点儿都不缺德!”
商清晏道“另外,帮我在鲁县安排几个人。”
竹影知道鲁县的情况,便问道“什么人?”
商清晏眼神阴毒“我要太子死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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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要太子死在那儿。”
崔皇后手里拿着一顶精致的小帽子,正一针一线地往上面添着针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