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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着性子听完武大郎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之后,武松直接摇头:
“大哥,此事行不通。”
平日里性格很好的武大郎,见还没问江鸿飞呢,武松这里就给他否了,破坏他的美好因缘,立时就怒了:“为何行不通?你难道不想我成家生子?!”
“大哥你听我说,这人小弟能给你要来,可要来了,又当如何?”武松问。
“自然是嫁给我,成为伱嫂嫂,为我武家传宗接代啊!”武大郎理所当然道。
“我的好大哥,这事哪有这般简单?”武松苦笑。
“有甚么难的?若江衍不愿将那位娘子送给我,你我最多出钱将她买回来便是!”武大郎有些激动地说。
武松不禁有些头疼!
这要是换成别人,武松就让他去做这个春秋大梦了,可偏偏想做这个春秋大梦的人是自家嫡亲大哥,自家最亲近的人。
“唉!”
在心中长叹了一声后,武松苦口婆心地跟武大郎说:“大哥,这不是钱的事,以江衍哥哥仗义疏财的性子,及对小弟的喜爱,小弟若是为大哥去讨,江衍哥哥便是再送份嫁妆给大哥都不是问题。”
武大郎越听越生气,他大声道:“既如此,你便为我去讨啊,你莫非想看我孤独终老,想看我武家无后?!”
武松让武大郎气得真想一走了之,可想到武大郎含辛茹苦地将他养大,武松只能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心平气和地跟武大郎说:“大哥,我来问你,你我弟兄二人与梁山好汉有何不同之处?”
武大郎将头扭到一旁生着闷气道:“有何不同,不都是爹娘给生的一个脑袋、两支胳膊、两条腿,谁还能比谁多甚么?”
武松也不跟武大郎一般见识,他淡淡地说:“这不同之处便在于,你我弟兄是良民,有王法管着;梁山好汉是寇匪,他们不怕天,不怕地,不怕官司。”
“这……”
武大郎好像有点明白武松是什么意思了。
武松继续说:“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皆是为富不仁的豪门大户之家的女眷,她们在水泊梁山是罪妇,可在我大宋,却是良民,梁山好汉不怕官司,敢要这些娘子,哥哥难道也不怕官司?”
武松知道武大郎是一个爱钻牛角尖的性格,所以,担心武大郎还贼心不死的武松,接着说:
“大哥要了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若是案发,首先定会先判大哥一个私通贼寇之罪,仅此一罪,便最少叫大哥配千里。”
“而更大之罪还在后面,那便是奸银有夫之妇罪,《宋刑统·杂律》:应有夫妇人被强坚者,男子决杀,女人不坐罪。”
“大哥,你长了几颗脑袋,连江衍哥哥那里的娘子也敢要?”
武大郎顿时就蔫了,不复刚刚的愤怒。
武松以为武大郎放弃了,想过来安慰武大郎几句。
谁想,还不等武松走到武大郎身边,武大郎就又重新燃起希望,他兴冲冲地问:“若是她愿意,不就没事了?”
武松想说:“你看上的那位娘子,原本是清风寨文知寨之妻,她前夫是一寨之主,正儿八经的官,我这个小吏都比不了,你哪来的信心,认为这样的娘子能心甘情愿地跟你这个……”
身为弟弟,身为一个被哥哥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武松肯定不能用那些不好的形容词来形容武大郎。
可不能说并不代表这些客观事实就不存在。
武松来到武大郎身边,轻声说:“大哥,你我若想过那安稳生活,便不能招惹是非,此女若果真如大哥所言,天上少有,地下难寻,我为大哥将她要来,县里那几个奸诈的浮浪子弟们,必常来家里薅恼,早晚生出事端。”
“你是县里的都头,又是徒手打死妖虎的好汉,谁敢来我家放个屁?”武大郎笃定道。
武松都无语了,他心想:“你也说了,我是县里的都头,我徒手打死的妖虎,不是大哥你啊,我在家时,确实没人敢来放屁,可我若是不在家时呢?”
武松跟武大郎商量:“大哥,你听我一言,此女必是红颜祸水,我若是为你将她要来,你我定然不得安生,你便断了这个念头罢,明日我再去找媒婆,多许给她几个酬金,叫她们卖力为你寻个好娘子、为我寻个好嫂嫂。”
听武松这么说,武大郎一下子就火了:“那些婆子都是些拿灵钱不做事的,这些年她们从我家赚了多少钱,又给我找了些甚么东西,聋、哑、瞎、残,哪有一个是正常的?还有一个快五十的老妪,我是娶娘子,又不是娶娘!”
武松总不能说,媒人大多都是根据双方的条件,觉得两人般配,才往一块保媒拉纤吧?
武松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婆说城西有位王铁匠,他家三女……”
武大郎咬牙切齿道:“幼时坠入火盆中、至今仍不敢见人那个?”
武松沉默。
武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