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武司?”
钟慧看向车铮,没说话。
她虽是广陵学府弟子,又是真武司成员,‘三武司’,她居其二,但跟‘镇武司’却鲜少打交道,暂时不是一路人。
至于阎闯。
他前不久刚从陈泽那里听到‘三武司’的说法,这会儿就遇到‘镇武司’的官差上门,阎闯心态好,不惊不惧,脸上奇道:“原来是镇武司的三位差人,不知此来,有何公干?”
“公干谈不上。”
“听说近来‘程家拳’在‘铁桥程’之后又出一位人物,特来拜会。”
车铮笑道:“小阎师傅的枪法,堪称一绝。”
“车都头过奖。”
阎闯谦逊。
车铮虽是衙门中人,却也是武人,行事干脆直接,寒暄一二,就直奔主题:“‘镇武司’求贤若渴,小阎师傅实力过人,要是愿意加入,职级、待遇,必定从厚。小阎师傅有这样的武学造诣,不来‘镇武司’扬名立万,却窝在这里当个小武师,太遗憾了!”
居然是招揽!
确实。
武道初兴,璀璨大世,对武人而言是机遇,对‘镇武司’则是考验。想要监察江湖、镇压武林、威慑武人,自身必须要有过硬的实力才行。
人才!
高手!
于镇武司而言,多多益善!
阎闯虽为旧派,却也不是不可以吸收。
但是——
“抱歉,阎某懒散惯了,当不得差。”阎闯婉拒。
他连加入与世无争的‘真武司’都得请示师父之后才会做决定,而‘镇武司’,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鹰犬’,虽然打击的恶人不少,但也着实跟江湖武林站在对立面,明里暗里,怕是跟旧派颇有嫌隙。
阎闯不能进。
“小阎师傅不急拒绝,可以考虑好再答复。”车铮笑笑,他对阎闯包括程风笑都很了解,知道这师徒二人的性子,本就没对招揽抱希望,这时退而求其次:“小阎师傅教授武艺的能耐,照我看,胜过武道学府许多讲郎、教谕,我手底下有一批人,武艺稀松,不成气候。想劳烦小阎师傅帮忙调教,不知可否?”
“阎某才疏学浅,万万不敢误了衙门事。”
“还请车都头另寻高明。”
阎闯再拒。
帮‘镇武司’培养‘朝廷鹰犬’?
那跟直接加入‘镇武司’也没什么区别。
不干不干!
接连被拒,车铮早有预料,不恼不怒,他笑吟吟,语气和善:“方才两桩勉强算是公事,小阎师傅的顾虑,车某也清楚。不过,接下来这桩,是私事,还请小阎师傅给点薄面。”
“车都头言重。”
阎闯看向车铮。
车铮看看阎闯,又看看一旁钟慧,苦笑道:“说出来也不怕二位笑话,车某有一独子,幼年失母,素来少管,与我疏远。他一心求武,却不愿随我修习,也不愿听我安排进入武道学府,不愿走新派的门路,整日去寻武馆、门派,想要拜师。可他愚钝,门派不收,武馆难教,蹉跎数年,一无所成。我虽气,却也愧疚。”
说到这里,不论是阎闯,亦或是钟慧,其实都已经明白车铮的意思。
钟慧不多事,不出声。
阎闯不搭话,不主动。
车铮只得继续道:“小阎师傅教徒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进修馆’的口碑极好,人品更是没话说。我想着,能不能让小儿拜入小阎师傅门下?”
父爱很感人,但阎闯拒绝:“抱歉,阎某暂时没有收徒的打算。”
……
目送车铮三人离去后,钟慧看向阎闯:“阎师傅这是不想跟‘镇武司’有一丁点瓜葛?这车铮的名号,我曾听过,他不是广陵人,而是慈州人士,修习‘董派刀法’,早些年,江湖人称‘百步飞’,实力了得,背景深厚。阎师傅要是肯收下他的独子,今后定能多条路子。”
这是好事。
“我这人怕麻烦,收徒、教徒,只想随心所欲,车都头的独子,那是心尖肉。”
阎闯有《教学相长》,收徒不论资质,但求一个顺心顺意。
车铮独子?
这种‘纨绔’,想也知道,定难调教,初来时一定不服不忿,阎闯可不想费心费力的去折服他、驯服他,让他从不服到敬佩,那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他从一开始就挑一个人品好、性格好还听话的徒弟,不香吗?
“阎师傅通透。”
钟慧感慨,却又疑惑:“阎师傅既然活的如此通透,就该知道,新派跟武道学府,才是康庄大道。其他学府不谈,仅我广陵学府中,就有‘修行三宝地’——一曰‘藏书阁’,藏书万卷,可开拓见闻;二曰‘担万山’,寸步难行,可打熬气力;三曰‘火焰岭’,火气蒸腾,可蒸煮气血。三宝地,助